今天端午节,一大早起来,直奔隰县佛教圣地小西天。不为纪念谁,只是要去它旁边的沟里去拔艾草,接泉水,洗眼睛。想要借着这传统节日的习俗,为家人朋友求得安康。
在小西天的西北脚下有一条细长的沟壑。沟壑靠山体的一边有一条小溪。小溪的水是从沟中的一个泉眼中流出来的。泉水清澈甘甜,四季长流,从不曾干涸。有人说,因为泉眼依傍着小西天,有了佛祖的庇佑,方得长年不枯,甘冽纯净。附近居住的人们经常会拿着大壶、小瓶来这里接泉水,更有甚者一日三餐所用之水都取自这里。每年端午节的早晨,来这里接泉水,洗眼睛的三人一伙,五人一群,络绎不绝。据说,在端午节这一天,用泉水洗过的眼睛会更健康明亮,洞察秋毫。这也正是我此行的目的,用这清凉的泉水清洗儿子的眼睛,愿那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永远健康明亮。满怀着希冀,弯下腰亲手掬起一捧泉水,用心去清洗儿子黑亮的眼睛,那一刻,心中升腾起一股如古时巫女弹洒圣水时的神圣。了却第一桩心事之后,怀揣着另一个愿望,入沟寻找艾草,
沟狭长幽深,左右两边都是山,山上都长满了各种杂草、树木。溪水旁有一些历经多年风雨的柳树,这些柳树体态虽不再婀娜多姿,但在炎炎夏日,他们的高大,繁茂,为前来爬山的人们遮挡住了当头烈日,为人们提供了一路的阴凉,甚是得人们喜爱。因了泉水,因了柳树,因了这深沟,每到盛夏城里酷暑难耐之时,人们总会结伴而行,步入这沟中,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清凉。不仅如此,沟里的左右山坡上还多长有古往今来能为人们驱邪避祸,驱毒驱蚊的艾草,所以,到了端午节,人们为了内心最朴素的愿望大都会举家来到沟里,虔诚地拔艾草,多则一捆,少则一把。来的人多了,艾草也几乎要被拔光了。早来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拔了一大把了;来的迟的,就得一直往沟里走,就需要东张西望,仔细在山坡上寻觅,不过一般不会空手而归,只要你不放弃,总能觅得一些低矮的艾草,总有机会亲自将它们放到鼻孔下轻嗅那淡淡的艾草香。我们就属于那迟来的。一直沿着沟中似有似无的小路,深入,再深入。终于,在山沟的最深处的半山坡发现了几颗孤零零的艾草,和它们周围新留下的脚印。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兴奋,小心翼翼地拔了起来,如获至宝般地捧着,仿佛久处困境的人拨云见日,好像久病卧床的人得到了灵丹妙药。悬着的心,终于如一块儿石头安然落地了。紧张焦虑的心绪在这淡淡的艾草清香中渐渐舒缓了。
人生一世,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而已,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切都将消散不再,正是生不带来,死亦不能带走。身居这喧嚣尘世之间,此时此刻我别无他求,唯愿父母儿女亲朋好友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