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极简的阿炳
前 言
运气好的话，今年也许你的娃娃躲得过疫情、躲得过洪灾、躲得过毒奶粉、躲得过性侵、躲得过“袁老师们”……但是，躲得过性早熟吗？
山东德州晚报不久前报道，疫情过后因性早熟前往医院就诊的儿童迎来爆发式增长！
相关医院医生表示，一天时间，能接诊十几个性早熟患儿，是去年的两倍，年纪最小的还不到两岁。
“性早熟”一词，在很多年前，就像癌症一样罕见和稀有。
人们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会由抽象的词，变成惊人的现象和惨然的事实，来到生活中，来到娃娃的身上，重创一个个幼小的生命和脆弱的家庭。
性早熟分两种，一种由先天的遗传基因带来，一种，由后天的人为因素造成。
今天我要说的，是后者。
先天原因，我们可以认命；
但后天为恶所害，我们凭什么要认命？
回 顾
01
正常情况下，女孩10-12岁左右，男孩12-14岁左右进入青春发育期。女孩在8周岁以前出现乳房发育，男孩在9周岁以前出现睾丸的增大等第二性征，即可诊断为性早熟。
德州晚报记者在德州市人民医院儿童内分泌专业门诊采访时发现，疫情过后，因性早熟前来就诊的儿童迎来爆发式增长。
爆发到什么程度？
“是去年的两倍。”儿内科副主任医师王昭睿说。
有的原因出在“吃”上。“长期食用高蛋白、高脂肪、高热量的食品，以及快餐食品、外卖食品，诱发性早熟。经常食用油炸类膨化食品也有可能诱发性早熟。”王昭睿提醒家长，每餐中应肉菜搭配，尤其应尽量少食用反季蔬果以及添加剂过多的食品。
有的出在鞋上。
有个7岁女童，被诊断为性早熟。
家长百思不解：女儿并未接触到雌性激素，为什么会出现性早熟？
原来，是天天穿在脚上的凉鞋！
最近深圳市消委对市面上的15款拖鞋进行的比较测试结果，其中，一款在某东渠道购买的回力休闲拖鞋被测出邻苯二甲酸脂类不符合欧盟法规，是限量要求的195倍。
同时，还有一款在某猫平台购买的快鹿拖鞋同样存在邻苯二甲酸脂类不符合欧盟法规限量要求，超标达290倍。
一双在某宝购买的集美拖鞋，邻苯二甲酸脂类不符合欧盟法规，是限量要求的313倍，在所有被测试的拖鞋里，超标最严重。
02
早前的2011年9月，广州日报就报道，全市儿童性早熟案例近年猛增，七八两月儿童医院相关病患接诊量创新高。
该报记者从深圳市儿童医院了解到，暑假两个月期间，该院内分泌科就诊量达近万人次，其中六七成为性早熟，创历史新高。
广东省儿科分泌学组副组长、深圳儿童医院内分泌科主任医师刘霞对记者表示，性早熟主要分为外周性性早熟和中枢性性早熟。中枢性性早熟的病因则包括肿瘤引起或特发性的，特发性的是找不到病因的，女孩就以特发性为多，80%~90%找不到原因。
刘霞说，儿童性早熟越来越多，总的特征是，城里人比农村人严重。根据一些现象分析，导致儿童性早熟跟饮食、环境、药品都有莫大的关系。
更早前的2010年11月，东南商报的一篇报道指出，有调查显示，中国儿童性早熟呈现逐年递增的态势。据门诊量统计，大约比10年前增加了三四倍，中国儿童性早熟率约为1%，在某些经济发达的城市约为3%。
按这个概率，再加上今年是去年的两倍（我相信山东不是个案），现在什么情况，家长们自己去推算。
03
郑州市儿童医院内分泌科主任卫海燕说，导致孩子性早熟的原因有很多，但饮食是孩子性早熟的重要原因。在卫海燕看来，反季节蔬菜和水果，几乎都是在激素的帮助下提早成熟的，一定要避免给孩子食用。
但现在还有不反季节的蔬菜和水果吗？有多少？
知乎上有个“老爸测评实验室”，2018 年 8 月，他们开展了“儿童邻苯摄入量”的调查研究，截止 2019 年 10 月，共收到了 526 名儿童，553 份邻苯检测报告。
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在受调查的 526 名儿童中，有 221 名儿童（42%）正在面临邻苯风险，63 名儿童（12%）正处于邻苯摄入高风险状态。
据称，他们曾不止一次地曝光过，那些生活中经常接触的包书皮、小黄鸭、桌垫、跳绳等，都可能存在邻苯二甲酸酯（以下简称邻苯）严重超标的问题。也不止一次科普过邻苯的危害——环境雌激素，干扰人体内分泌系统。
邻苯过度摄入的导致的疾病：女童性早熟，男童女性化，成年女性子宫和卵巢病变，成年男性精子质量下降。
他们在针对案例排查后发现，有的学校餐桌使用了邻苯超标的 PVC 桌垫，导致邻苯摄入量处于高风险状况。有的儿童使用的塑料制品吸管、橡皮擦和字典套邻苯严重超标……
后 记
01
现在儿童性早熟比10年前增加了三四倍！
引伸一下，是不是说明我们的环境比十年前恶劣了三四倍？
我们的反季节蔬菜和水果比十年前危险了三四倍？
我们猪、鱼、鸡等家禽的肉含激素量比十年前大了三四倍？
我们的衣服、鞋帽比十年前含邻苯量大了三四倍？
我们儿童的玩具、教具、橡皮等等比十年前含邻苯量大了三四倍？
无法再往下引伸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
出现这种情况，相信家长是焦虑的：孩子未来难了。
医生也是焦虑的：很多找不到原因。
但焦虑主要围绕在如何治疗上。
有一个核心问题大家却将之忽略掉了：
那就是，为什么会这样？可不可避免？该向谁追责？
说到这，想起当今有个奇葩现象让人特别无语。
王小波多年前写了本书叫《沉默的大多数》。他反对愚蠢，讨厌装傻。
其实我对所谓沉默的大多数的理解有点不一样。
我把他们定位为三种人：一种是蠢，一种是坏，一种是又蠢又坏。
沉默的大多数，表面看起来分为两类：一类永远保持沉默。一类选择性地保持沉默。
其实本质上只是一类：弱势群体。
他们的表现很极端：这种弱势群体对什么都保持沉默，在面对不公、不平、不义、灾难、人祸等等时特别能忍，像蛆一样缩进粪坑，等待着别人给他出头。但对另一种弱势群体（文弱书生）有时的正义直言时，特别不能忍，像绿头苍蝇一样飞身而起，立即暴起痛击，行为残暴、言语肮脏、臭气冲天，特别勇猛，比城管还城管！
我相信里面就有我们的家长，现在娃娃正受害的家长。
我相信数量不会少。
当记者时有句职业语：新闻发生了，我们在现场。
我们的家长，性早熟悲剧发生了，你还在键盘后吗？
你除了把无助的眼神丢给医生，除了把啃老的手伸向上辈，你敢放个屁吗？敢向危害你娃娃的环境、食物、教具、餐具、鞋帽等等抗争吗？你敢向主管部门发问吗？你敢追问责任吗？
你敢吗？
沉默，并非一种好的品质，有时候，是一种犯罪。有时候是对人类犯罪，有时候是对社会犯罪，有时候是对自己的娃娃犯罪。
02
种种调查显示，儿童性早熟的罪魁祸首为，有害的肉类、反季节蔬菜和水果、含邻苯的生活用具及教具。这些东西，已经无孔不入，深入到儿童的成长和学习过程之中。
不是医院和医生单方面可以解决的。
如果我们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如果我们社会的层级继续保持麻木和冷漠，我看建再多的医院、建再大的学校也没有意义。
其实处理起来并不复杂。
只要大多数家长不沉默，集体发问：
现在市面上到底有多少反季节水果、反季节蔬菜有问题？现在市面上还有没有不反季节的水果和蔬菜？现在市面上有多少鱼、肉含激素？还有没有不含激素的鱼、肉？这些该谁管？有没有人管？谁该被问责？学习的教具、身上的鞋帽又有多少有问题？现在还有没有放心的成长和学习环境？是谁在黑心？该谁担责？
只要大多数家长集体发出怒吼：请回答！
我相信能够解决问题的人听得到，并且会出来。
等是等不过去的，也是等不来好结果的。正如武汉协和医院儿科专家周东风所言，性早熟对儿童的伤害绝不是有人说的那么轻松平常，而是相当严重和久远，甚至是一辈子。除了影响身高，大约有20%至30%的儿童智力将受影响，成年后易患诸如乳腺癌、宫颈癌和前列腺癌等疾病。还不包括自卑、不安、恐慌和精神疾病。
有一种可能例外：
你家住山上，水源没污染，空气无问题，食物吃野果……总之一句话，一切自给自足。
即使如此，你仍然逃不过命运的追捕。
除非你家的山够高，高过珠峰，没有人管得了你。
高过珠峰，高反咋办？就医就学咋办？服装鞋帽咋办？
除非你一辈子不下山，做个野人。但老的小的甘心吗？
即使老人小孩愿意，即使上学自教、生病自救，但你违法了：非法行医、违反《九年义务教育法》、非法占有国有资产（森林是国家的）……
所以说，你连做个野人的资格也不具备。
既然不能脱离社会，我们还是来老老实实正视自己面临的问题吧。
现实是很操蛋，但即使是死，至少也应该死个明白，也应该死得其所。
何况，如果正视问题的人够多，问责的声音够响亮，反思的力度够大，不死，也说不定。
除非已是个必死的局。
何况，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03
有人悲观地说，现实已是个死循环的局。
环环相扣，互害已成。
我看未必。
凭什么让一少部份人长此以往，伤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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