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在书上看到这样一段话:
“我二十岁的时候,也曾经为一个男人哭到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现在二十四岁了,单身,当年那个男人,我很少想起了。偶尔想起来也没有心痛,没有难过,只有后悔,后悔自己眼光太差。你说我看起来也不赖,当年怎么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呢?”
娜丽由此萌发了把那个故事写下来的念头,或许小说里有虚构的地方,但她可以确定自己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当时的情感也都是真真切切的,让它作为一个故事诞生也不错。
如果把娜丽的故事套进第一段话那里,便成了:
“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也曾经为一个男人哭到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现在二十九岁了,单身,当年那个男人,我很少想起了。偶尔想起来也没有心痛,没有难过,只有后悔,后悔自己眼光太差。你说我看起来也不赖,当年怎么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呢?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曾经是我好朋友的初恋”。
女人一旦和好朋友的男人扯上关系,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娜丽曾经当过一回这样的女人,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狗血、那么龌龊、那么不堪。
娜丽跟他是在美美的婚礼上遇见的,他并不是当天的新郎,而是美美的初恋。
娜丽和美美是高中同学,美美是娜丽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她们一起经历高中三年,大学的时候也保持着联系,毕业以后也没有断掉联系。
美美真的很美,姣好的面容,玲珑有致的身材,最迷人的是她的那双桃花眼,再加上那两个小小的梨涡,笑起来又甜又媚。
高一的时候,美美是班上的文娱委员,能歌善舞,成绩也不错,最大的不足就是同性缘不好。
美美的异性缘尤其好,娜丽和她一起走在街上,好几次有男生过来问她要联系方式。娜丽那时候就在想,这个美丽的妖物会被什么样的人给领走呢?
娜丽很喜欢的一句英语俚语是:Do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不要只凭外表判断)。
可能是因为娜丽无法抗拒美的人和物,也可能是她太专注于学习上,没注意到别的同学对美美的排斥。
当美美以文娱委员的身份来询问娜丽会不会跳舞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漂亮的一个女生还有着这么甜美的声音,那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两人就此结下了一段“孽缘”。
跟娜丽关系不错的那些女同学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跟美美玩在一起,担心她会被美美给带坏,不过她们并没有因此和娜丽疏远。
这也是美美羡慕娜丽的一点,人缘好。她说娜丽长着一张正直不阿的脸,不费力就能得到别人的信任。
对娜丽来说,那不过是将心比心所得到的一些好的结果,没有美美所说的那么玄乎。
在建立了两人之间的信任后,她们聊的话题就不仅仅是同学间的八卦,美美开始跟娜丽聊起了他——那个白衣少年,她的初恋对象陈斌。
一个谈过恋爱的少女跟一个没谈过恋爱、只看过言情小说的少女分享恋爱经历,这是一件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对爱情的幻想占据了后者空白的恋爱史,前者被爱情的美好和爱而不得的无力感交替折磨,两者都是不理智的,而被谈论的那个人又偏偏没有心,具备了悲剧产生的所有条件。
除了美美那时少女情怀这一层滤镜以外,陈斌真真切切就是一个渣男,他先是跟朋友打赌美美是不是处女,然后不告而别转学到别的城市,再然后就是在高中的时候回来找美美,当时他还跟别的女生在交往……
这是多么烂俗又恶心的渣男行为,如果娜丽当时能分辨出这一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后来那个地步。
那时,即使是当事人美美也还沉浸在陈斌那个白衣少年的美好的初恋形象之中,更何况是娜丽这个没有经历过当中痛苦、心酸的局外人,所记住的都是一些听起来很美好的边角料,以至于发生了后来那一连串让她痛苦不堪的事情。
对娜丽而言,陈斌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高中时期,娜丽从美美口中得知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局外人这个身份和流逝的时间合起伙来狠狠地欺骗了她。
被骗到的不仅仅只有娜丽,还有美美。
在岁月的洗刷下,陈斌“被迫”化身为当初那个白衣少年,美美和陈斌再次联系上了,他们一同咀嚼过去的甜蜜记忆,经过简单地过滤后,剩下了遗憾与不甘。
第一次高考留下的遗憾让娜丽选择了复读,美美早一年上大学,也早一年毕业,娜丽没想到美美毕业后做的一个重要决定是结婚,新郎不是陈斌。
婚礼的前一个晚上,美美给娜丽发信息说自己感到很焦虑、很害怕,不确定这是不是婚前恐惧症。
娜丽不知道美美在大四那年重新联系上陈斌代表了什么,但她似乎能感受到美美的犹豫不决以及担忧。
这就像在做选择题,已经选了B,明明不能再改了,这个时候无论看A,还是别的选项,都觉得会比自己选择的答案更好一些。这个选择关乎自己的人生,无法一一体验一遍再做出选择。
婚礼当天,娜丽的直觉“告诉”她婚礼上的那个男人就是陈斌,美美没有提前告诉她陈斌会来。
那天,美美正忙着做一个美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新娘子,而娜丽在姐妹团里打着酱油,跟大家一起拦门不让新郎和兄弟们进来。
陈斌恰好站在娜丽的身后,他在后面护了她一下,或许他当时不只护了娜丽一个人,只是她没看到罢了。
在婚礼的过程中,娜丽和陈斌不时会对上视线,拍照的时候,他总是站在娜丽的身边,提醒她拉好衣服、以防走光,他看到娜丽走出阳台就把手里的烟给灭掉……
这一切都是男女互相看对眼的试探,他在观察娜丽的反应,她也在留意和试探着这个人。
婚礼结束后,新郎、新娘开了一个包间给兄弟和姐妹们唱K,娜丽和陈斌都去了,一直没机会说上话的两人在洗手间遇到了,他再一次把烟灭掉了,眼睛盯着娜丽,好像要从里面扯出点情丝来。
娜丽心里始终疑惑美美为什么会把初恋邀请到婚礼上,搞不明白这种行为背后的意图。
后来,娜丽从陈斌的嘴里得知,他也想不明白美美为什么会邀请自己参加婚礼,他封了一个金额为1314的红包,开着一辆宝马来的。
在美美看来,陈斌如今事业有成,风度翩翩,为人大方,相比之下,自己的丈夫就相形见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