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打打,写写删删,在键盘上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写下了这两行让我看起来无聊至极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可写了吧,所以才只能无奈地写下自己最真实的状态。
我要走了,逃离这个城市。
临走前,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留给这个城市,也留给这里的朋友,可是我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仔细想想,于这个城市,我也没有几分热爱,三年来,这里似乎只是我谋生的一个场所。而朋友,也没有几个,最好的两个朋友已经结婚,两三年的时间娃娃也很大了,因为彼此的忙碌和有意无意的懒惰,联系的是越来越少了,而这半年,我们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很难想象以前天天“厮混”在一起的姐妹现在居然“杳无音信”,然而这就是事实,并且这种看起来可怕的事实似乎每天都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而我们,也早已习惯。
我要走了,逃离这个城市。
无须多做停留,也无须再给自己找一个留下来的借口。其实这样想的时候,内心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是不愿意离开的。那么,为什么?对于一个自己毫不热爱的城市,在决定要离开时还会有一丝不舍呢?因为习惯。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喜欢,懒于改变,也害怕改变。
如果未来是一片混沌迷茫,如果前面的路不知凶险,那么站在原地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哪怕感到疲倦了偶尔在原地打个转,那也比贸然前行要让人感到安全。安全地带,总归是比危险处更具有吸引力,即使危险处会有更好的风景。那么我的安全处在哪儿?
不管怎样,我是一定要逃离这个城市了。
噩梦夜夜袭来,没有恶鬼索命,却是处处凄凉。坟岗、白裳和无尽的悲伤。我不知道为谁,却是一夜一夜地梦到天亮。我想我是病了,病得不轻。失眠伴着头痛,无言伴着心慌,日渐消瘦的脸庞在镜子中也是越来越丑了。去看心理医生吧,我对自己说。可是,居然连走出家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草草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给房间里的二十四瓶绿萝灌满了清水,绿叶在水中愤怒地生长,它们是不愿意我离开吗?我想,留下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真的要走了。
关上门,告别这个城市,告别我的二十四岁。
问君去何处?
长路漫浩浩。
我本无家更安住?
此心安处是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