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文昌（下）

  凤九脸上泛过一丝红晕，但她很快否认，除了东华，她不会看其它男人衣内的致景。“等他起来自己涂药吧！”凤九这样想着，刚转声，床上的青衣男子动了动。

  “这是哪儿？”男子捂着头忍痛起了身，余光瞄到了粉衣女子。“在下青丘白凤九，不知仙君大名。”“在下凤尾山之主文昌帝君，路途斩妖受伤，感谢小九姑娘想救。”文昌笑了笑，凤九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仙，无可挑剔的外表燃烧着他冰冷的心。

  凤九回了个温柔的笑“若帝君不嫌弃，便出去吃点饭吧。”“好。”文昌压抑内心的激动，他早就晓得自己的姻缘是白凤九，没想到竟能在凡间遇见，果然缘分这东西还是很奇妙的。

  大厅的桌上只有几碟菜，却都摆得漂亮。文昌搬了张椅子，与凤九面对面坐下，细细地品尝夹的红烧肉。色香味俱全，伴着蜜汁下肚，仿佛在柔软的白云上跳，软软的耐人寻味。

  “不愧是小九姑娘做的菜。”文昌边想边露出个难以发现的邪笑。“哇哇哇……”在房间的滚滚笑笑蹄蹄，凤九马上抱出来哄。忘着文昌惊疑的眼神，凤九慌慌张张地解释“这……这孩子是我从山里……对，就是从山里捡来的。”文昌半疑半信，这四海八荒，除了东华帝君，还有谁的这罕见的银发？但顾虑马上解除，滚滚甜甜地对他笑了。

  夜晚的月光总是这般寂寞，若月亮里心无一人，是否会明亮得多？

  几只萤火虫抬着一张信飞入文昌的房间，很快不见踪影，兴许那睿智的河水和苍老的榕树都不知它们去哪了。

  文昌打开信一看，脸色黑了度。

文昌：

  你斩妖斩哪去了？害得我一人除魔。东边的小妖又不安分了，你快给我滚回来！

                                                                凝洌

  正找自己朝思慕想的小九姑娘，却要为了几个小妖要回去？不回去，不可能！凝洌比他强，还不如自己回去。

  文昌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关好自己暂住房间的门，留下一张字条。他忍不住去见她最后一面，凤九太美了，让他那石头般的心只为她一人跳动。打开门，却看见凤九缩在一团，眼泪打湿了枕头，嘴里不时吐出几个字“帝君……不要……帝君……”文昌的眼里似乎有火苗在扇动，他听得出，小九姑娘嘴里叫的“帝君”不是他，能让小九姑娘睡着都落泪的也不是他，她心里还藏着一人。

  这使文昌更不想回去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帮凤九和滚滚盖好被子，走出小竹屋，回头望去，虽有缘分，可这大海桑田，何时才能再见一面？

  小路上，一名青衣男子踩在枯萎的黄树叶上，不爽地踢着石子，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第二天，闻鸡起舞的人还没起，凤九就开始泡茶，新的一天，空气这般新鲜。她很快发现文昌留的字条，心中顿时舒服了许多，她不想与东华除外的男子同住一屋。

  凡尘的日子这般快，转眼滚滚300岁了，为了让他上学堂，凤九又搬一次家。

  “娘亲，娘亲！”滚滚学堂放学了，迈着轻快地步子跑了回来。为了方便，凤九将他的头发染成了黑色。“滚滚回来了！”凤九满怀期待地说“尝尝娘亲做的栗子糕。”滚滚咬了口便话转“娘亲，滚滚有爹爹吗？”“没有啊，你是娘亲一个人生下来的。”凤九拿起染头梳，滚滚的头发有些白了。“那为什么我学熟中的童子都有爹爹啊！”滚滚有些委屈。“那是因为你是小仙童啊，在神仙的世界里，是可以只有娘亲没有爹爹的。”“娘亲，你不要每次说不过我就拿仙界当借口。”滚滚显然有些生气。说那时巧，桌上突然冒出封信。“娘亲，这是什么？”滚滚好奇地问。凤九看完一本正经又悲伤地说“滚滚，我们要回仙界了。”

  虽东华说星光结界快关不住缈落，但哪次不是努力将这时间往后推。这些重霖都明白。小白，300年了，你究竟去哪了？东华总是以为她狠不下这个心，总会回来的。可300年了，世间有因有果，哪会知道凤九发生了什么事？每次睡觉，都会梦见凤九在玻璃亭那坚决离开的背影。醒来，枕边一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