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个日子,又一次失业在家,自己觉得悲惨至极。但Y更想聊一聊工作中,遇到的ABCD或甲乙丙丁。
与A认识半年多。A刚来公司时谁都知道是集团派的,集团和公司并没有什么同荣辱共存亡的革命友谊,大家基本各玩各的。本来嘛,我这里可是大上海,你一个三四线城市出来的上市公司有什么了不起,并非地域歧视,而是经过几次沟通,大家见识实在不在一个层面上。基于这么一个认知,A不受欢迎,但A是Y的领导,已婚。
彼时Y刚刚情绪低落,喜欢很久的男孩成了闺蜜的新郎。一起做项目的第一个晚上,Y就和A滚上了床。Y暗自发笑,自己已不沾荤腥一年多,这个人真是经不住勾搭。也没多想到底是谁经不住勾搭的问题,就昏昏睡去。一觉醒来,该干嘛干嘛,想到那个男孩,继续觉得生活了无生趣,除了工作每天都痛苦不堪。但A是一个充满能量的人,他看不惯Y每天浪费时间,看不惯公司里很多人对资源的消耗,每天都要电话对Y长吁短叹外加谆谆教导。虽然比Y略长几岁,确实懂得道理会多一些,重点是知道集团内部的很多八卦,Y天生喜欢听八卦,就像听一个个江湖故事,慢慢的Y是真喜欢黏着他,不矫情,真性情,还会讲故事。
Y不是没有工作能力,但A甚至让Y帮他搞定一切琐碎:贴票报销,请假走流程……把Y当成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使唤。Y暂时接受,并把公司里各种需要熟悉的关系和人物也都捋清楚了让A了解,事无巨细,真的费时又费脑。权当互相帮忙吧,毕竟大小是个领导,管他什么站队不站队,老子愿意。
后来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以至于Y都没来得及反应,A新招了一个姑娘,让Y把所有与A有关的账号交出来并迅速更换了密码,紧接着公司与集团内部斗争到达白热化,公司裁员,A保下了新来的姑娘。公司领导把A的部门拆掉,A跑回集团两天,回来时官升一级,并踢掉了另一个部门的总监,然后Y出现在裁员名单上…
同事们安慰不知所措的Y,各种真相与揣测交织:A帮公司搞定两笔融资,老板面前风光无两;Y本身不在名单,是被替换了上去;A并非坏人,只是身不由己……Y通通无心理会,日子一天天过,还要继续回到暗无天日里面去。Y记得A给的每一个建议,记得在他车上看到的落日,记得他一直嘲笑Y是小屁孩,也记得偶尔提起让A带午饭给她,结果他还真的带了他妈妈做的午饭。Y知道这个时候多么需要A,可是,又多么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A。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有时候你以为你挺幸运的,其实只是自己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你知道成长并非易事,非得经受抽筋碎骨之痛,才能懂得一些道理,可是日复一日,面对真实的处境,除了对自己失望,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力量来支撑自己。
日子就是这样过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