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幕设置:朗朗乾坤,风和日丽,山河大地,锦绣如画。阡陌纵横,沃田万顷,蓝天彩云,凤凰呈祥,金龙飞舞,展示一派尧舜气象。华夏中州的一个小邦,三水并列,源于西部尧山,自西向东奔流,横亘中原腑地;澧水,灰龙,沙水,蜿蜒前伸,川流不息,不舍昼夜,构成古昆阳大地上主要脉络格局,形成中华历史大画卷中赫赫有名的叶国版土!]
(剧场开幕实景:昆阳古城建筑群,远古东周气息。县衙庭堂之上,有一翁,峨冠博带,白须飘逸,正即兴挥毫,在一庭壁上画图。刷刷数笔,一条巨龙图案,眨眼即成轮廓,微妙微肖,栩栩如生,几欲腾飞九天的架势。)
(画龙人停住画笔,仰视,端详自叹)(又欣然自说自话)好!好啊!巨龙,巨龙,你擦亮眼,抖擞精神,你终于就要腾飞天宇啦!哈哈哈!
(一直静默无语而近身围观的三四幕僚,这时见画龙人停笔了,才趋前附和,纷纷夸赞道)啧啧!哎哟!沈(褚良)大人的画技越来越精湛,越来越炉火纯青,巧夺天工了呀!可不是么?沈大人画出的巨龙跟活的飞龙已没什么两样了啊!
(画龙人不胜更喜,慷慨激昂地抒怀)其实,人间本没有龙,经人画得多了,也就仿佛有了龙。图腾!膜拜!信仰啊!
(正在此刻,大庭院前先后急匆匆跑上来二三个传信官,呼吸稳紧,额汗涔涔,东周时期,华夏人炎黄子孙的正统官样装束,穿堂入室,奔跑三匝)
(最先前一个细高个儿,长腿的传信官僚,跑向画龙人,抱拳奏道)奏明主公,大周天子己降圣谕,主公封号叶国的通令已快颁布诏书了。据守边将校速报,周天子钦差大臣使团一行已到达澧水上游常村。启请主公如何安排?
画龙人泰然自若地捋一捋白髯,又挥挥手道,邑衙对面那文王阁贵宾馆要彻底打扫干净,用膳坊将四季菜蔬与野味准备充盈,让厨艺师及司仪们先料理着,盛情款待,不得有误!
诺!高个子传信官抱拳,转身跑走,得令去执行了。
(又一中年人中等个儿稍胖点儿的传信官,随即跑向画龙人,奏道)主公,澧水沿岸的百姓,自五年前澧水泛滥,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民不聊生。近几年来,经您亲自带领全邑数万民众,疏河道,筑堤坝,开阡陌,种五谷,躬耕稼穑,挥汗如雨,人山人海,俯首遮地,抬头蔽日,隆冬时节所建护河堤岸,已给澧水沿岸百姓创下福祉,收效显著!这不,澧水百姓已选派代表团为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给您送来了瓜果黍谷、猪羊兔雉等贺礼与万民伞,以示敬意!众代表还一致呼吁请求,要把澧河上游常村段九华里的护河大堤,冠以主公大号,叫叶公堤。以示对主公功德的赞颂,也好让全邑后人千秋百代传扬记忆!主公意下如何?请主公明谕!
画龙人又捋捋长须,欣然微笑道,看看,咱们的百姓多么有良心!多么知礼义!得一点点好处就念念不忘,把我们这些当父母官的人都敬到天上去了!哈哈!为官一任,要造福一方啊!一个人为百姓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做好事而不做坏事呀!
(那传信官听了)连声诺诺!主公说得极是!
(画龙人收住感慨,吩咐中年传信官)道,且去先把来报喜的父老乡亲都安置到四眼井招待所下榻,好生伺候。若路途不很劳顿的话,也可带大伙到城邑内大街小巷各处走走看看开开心…百姓才真正是我们的父母衣食。至于叶公堤的冠名,有待天子使节来了下诏明谕后再议。要告知众百姓,我会与大家一起共欢同乐的!
诺!(中年传信人报拳转身,随即也下去了。)
(画龙人正要转身挥毫,想把龙目再点上一点儿,刚举笔,又一个青年传信官健捷如飞地跑上来报)启稟主公,宛郡之南的楚国楚王,已率使团到我城廓南门的三里桥畔,启请主公,如何应酬?
[画龙人没直接答复,只环视一下周围,小声叫]清风清风!把我的画笔放好了。再端盆清水过来,我洗漱一下。
(幕侧花枝间跳上来一个年方十一二岁的垂髫少年,书童模样,蓝衣紫靴,童雅孩气,明眉大眼,天真可爱。灵灵利利跑来,不声不响恭恭敬敬地静静伸双细手接了,小心谨慎地把主公画笔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地放在笔架上,又麻利地端来一陶盆纯可映月的清泉水,,清清脆脆地说了句)请主公洗漱!(那小童转身又熟练地捧上来一块方形粗布白汗巾,立在画龙人身侧,彬彬有礼,毕恭毕敬!不声不响,有礼有节,用心伺候!)
(一会儿,画龙人洗漱毕,对着堂壁上的一方铜镜观了观自已的衣冠,又简单地整理了几下,颇自信地向那久立的报信官挥了挥手)道,咱们可以带全邑官员迎讶楚王阁下到来了!咱们一起去!
(画龙人与报信官及在场官员,正要举步欲行)(只听有南方蛮音扬声传入说道)尊敬的叶公,就不要轻移贵步了!咱本王已亲赴贵邑来拜谒您来了!
(画龙人一怔,惊讶地)道,楚王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楚王宽宏地劝慰)道,本王特来中原昆阳,其目的,主要是想向沈公,噢!叶公!向叶公您请教治国理政方略的!
画龙人谦逊地回复,楚王及使团诸位,远驾劳顿,快请坐请坐!司仪司仪,快给楚王敬上咱邑出产的五谷醇酿二锅头烧刀子酒来,以为楚王一行接风助兴!(一边又低声)说,尊贵的楚王啊!叫我沈褚良就好啦!叶公之称谓,还远着哩,还没个影儿呢!至于向我请教治国方略,哪就更谈不上啦!
(于是,宾主依礼依次第,陆续坐下,一团和气,客客气气,仿佛早年就已邦交正常化的故友,格外投缘,倍加亲切!司仪敬上酒,香飘满庭堂)
楚王饮口酒,欣喜道,佳酿!佳酿啊!不过沈公过谦了!早晚沈叶是一家,这是普天下人人都晓得的事实!因叶公之封号早已明摆在那的,只差周天子明谕诏告天下了!哈哈哈!盛情难却,沈公美意!只我不胜酒力又不善饮,本王再饮两杯,望沈公把酒具全撤了罢!叶公,就叶公呗!叶公治国有方,政通人和,风清气正,民风淳朴,重信守礼,法度适中,河晏水清,民安乐利,歌舞生平…您简直把一个诺大的昆阳,将来的叶郡治理得仿佛又回到了三皇五帝尧舜禹共乐共存同心同德大同共产的美好时代了呀!
叶公谦和道,楚王过誉啦!再饮一盏如何!
楚王抿抿嘴,忙挡手,不,不啦!正好正好!叶公全撤了罢!叶公啊!叶地国泰民安,早已是诸侯各国效法学习的楷模榜样了!本王只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捷足先登了一步罢了。哈哈!不过,我来之前,也风闻听到有东鲁的一个搬书本的教书先生尽先来讨过教取过经?
叶公思索了一下,展颜道,噢!楚王说的那个教学先生,可是鲁国曲阜的孔子,名丘,字仲尼?人呼孔老二的?哈哈!有这回事!有这回事哟!楚王不提,我快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呀!不瞒楚王说,他可不象您,是专程来本邑国访的!他也不象您,举止有王家气度!
楚王提问,那他象什么?
叶公回答,他呀!最多是一个咬文嚼字的教书先生!其次是一只丧家之犬!
楚王诧疑,反问,丧家之犬?
叶公道,对!一个丧家之犬!楚王,您想想,那本命是教书断字的货色,他就好好教他的之乎者也了罢,那才是他的本份!可他偏偏要削尖了脑壳往官场里钻,耍什么尖俏从什么政?汤汤水儿惹得满身腥。仅当了七十二天司寇,他亲手制定的法律制度还没大面积普及推广就硬生生搁浅行不通而草草地收场了,出了不少洋相,闹出了不少笑话。他倡导的是苦吏残刑,执政没几天,就把代表民意的少正卯给杀头了!可恶不?短毒不?几本书编排得怪好,满嘴的什么仁义道德,实际上却不干一点儿人事儿!
楚王思虑低语,孤王孤陋寡闻,消息闭塞,愿洗耳恭听,请说其详!
叶公道,那孔子多年的潜心修学,也多少形成些儿气候,在百家争鸣中,也站了一席之地,江湖上号曰儒家。儒就儒呗,大力提倡仁义礼智信和中庸思想。可就是不照理上行。比如孔子教学初年,大办私塾,广收门徒三千,成名者七十二人,都继承了他的说教和衣钵。孔子也从中广纳学生家长们送来的束修与敬仪,从那时就过上了富贵人才有的金衣玉食的奢靡生活。而当时鲁国民间有个识字人叫少正卯的,大力推广乡学,利用乡村街头大树下集体大讲堂,传授知识,一文钱一粒谷也不收报酬,学知识者多劳苦大众,风积云踊,如影随形,成群结队,络绎不绝,声势浩荡…多好的形势啊,教化于民,造福于民,可那孔圣人孔老二坐不住心里不耐烦了,利用早已铺设的关系网,不惜动用地痞流氓无赖及无法无天的黑恶势力,明目张胆地大肆砸少老师的场子,肆无忌惮地与少老师抢生源争地盘,一时闹得齐鲁大地鸡犬猫兔不得安宁,乌烟瘴气,水火不容,不可开交…不久,孔子一得势,借故找理由,就把少正卯先生的头给割了当尿罐子用了…这人哪有一点仁义道德的气度啊!所以他也干不成大官。当即就被人民赶下了台。最有名的反对者就是柳下跖。平时,柳君多为穷苦百姓谋利益,却被孔子诽谤宣传得一文不值,树根不树根儿驴x不驴x,狗x不是个东西;竟污蔑柳君为盗贼为小人什么的,反正能信口雌黄说出嘴的坏话脏话恶毒话不文明话都让他孔老二说尽说绝了,能扣的屎盆子都不分青红皂白硬上柳君头上扣,无所不用其极,颠倒是非,瞪两眼儿昧着良心硬把白的说成黑的,长的说成短的,方的说成图的…柳君一时蒙冤,有口也难辩其万一呀!当孔司寇原形毕露屠杀了为民普及教育致力于大众教育事业的人民教师少正卯先生后,忍无可忍的柳下跖再也忍不下去了,第一个站出来怒斥孔老二。这件事纷传开来,小私学的课文里都记载着,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于是舆论哗然,群情激愤,一片反对声讨,口诛笔伐,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所以,我们的孔圣人民愤极大,在政法战线上干不成大司寇一职,只得引咎请辞,灰溜溜地下野了…
楚王听得有趣,融入了角色,低声接道,下野后没啥干,还接着教他的书嘛!
叶公卟哧就笑了,说他教书也不是个啥地道货!楚王,您没在他的几本书里读到过他的理论?都是些什么论调与主张吔!说出来牙根儿都发疼…说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等,说什么女人无才便是德!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都什么人说的话么?还说什么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及女人要守节操不可改嫁从一而终更不能做小三什么的?还说女人要缠足要一夫多妻夫为妻纲什么的?甚至还主张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等,…看看他那愚弄人的说教,把人的自然天性与思想都扼杀和束缚死了…教育本是太阳底下最神圣纯洁的事业,幸好他孔圣人从此没再教学,幸好在他教学那会儿没得扩招女生…不然,依他的言行与德性,也不知道又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古怪事情来!楚王,有一种结果是敢肯定的,又是无庸置疑的!
楚王疾问,什么结果?
叶公干脆答道,他非性侵幼童女学生不可!以此推断,他也别当教育界的什么圣贤人亲师了!当一个失德教师们性侵女生幼童的先宗鼻祖那还差不多!
楚王鼓掌,赞道,精辟!推论严谨,说理透彻,达意明白。本王佩服之至!并连连翅了三五下大拇指。
叶王想笑没得笑,正说到兴头处,只听他续道,那孔丘下野后,鲁国实在呆不下去了,就打着周游列国的旗号,趁机宣扬他的腐朽儒学。其实是在逃难,如过街老鼠,人见人不喜欢,可谓大人小孩儿争着喊打!
楚王听得认真,当听得孔圣人还处处遭人喊打时,使插言问道,叶公!听说那鲁国的什么孔老几可博学了?
叶公微微笑道,著术有几梱,人人都信,能不博学么?无非《诗经》《论语》《中庸》《大学》什么的。再说他名声出去的人了,明星范儿早摆足了谱儿,身边又有那么多子弟贤孙为他摇旗宣传,跟卖狗皮膏药一样真的假的都骗上了贼船,惑众者多,能不声势浩大么?
楚王,只是一个小故事说说,您一定就会笑开怀的!
楚王颔首,叶公说说听听!
叶公说,前月,那孔丘刚过咱昆阳境时,我正蹲点在常村夏李两公社督导修护澧水河堤的事,也没怎么待见他孔老二。谁知天公也不做美,大雨滂沱,连绵了数天,孔子一行几人,坐着马车,到了昆北汝坟桥畔,汝河沙河同时泛滥,把个孔子几人困在洼地垓心,不知呆了几天,又是怎么熬过那段时光的!据我邑的老百姓目击者随后讲,那场大雨,雨过天晴后,问村村头有一高坡石台,他们忙把书梱解开,还在石台上晒过好几天竹简呢!这就留下孔子过昆阳境的痕迹了!也给人们留下孔子周游列国而途经问村晒过书的传说了!
楚王微笑说,难怪人们传言先我之前孔子就来拜谒您的事了!
叶公摆摆手,说,根本没有的事儿!除晒过书外,还有一件小事是真的,也证明他来过昆阳境,更证明了他孔某的博学。
楚王说,说来听听!
叶公笑说,尊贵的楚王,关于孔子的事,天下人都在谣传,也都知晓他博学,一个近七十岁的人了,应该是懂得很多道理的吧!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学富五车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可他偏偏在我这邑地,被两个五六岁的小儿给难住了!
楚王疑虑不解,急问,什么事难住了?
叶公悠悠地伸手指头指了指庭堂外半空中的煦阳说,两小儿辩日嘛!关于太阳晨大午小和晨小午大的争论,闹个不休…他孔子竟然自瞪了双眼干捋胡子哑巴一般一问三不知就答不上来了!
楚王哈哈笑道,有趣!有趣哟!你叶公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当代大教育家大圣人还有这么一段耐人寻味的佳话呢!哈哈!天下真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新闻都有啊!假若人间没有争战,没有灾难,没有杀戮,叶公你看,这人活着多美!闲时听段笑话,唠个八卦,活着多咨儿!
叶公却没笑,回道,所以,我说为人处世不能光听传谣,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人传人,口交口,半途上终会有脱节变味的时候!调调儿也就彻底与原先的不同了!外人都传言他孔子是在周游列国,而我则认为他孔老二是只丧家之犬。…试想,他的儒家学说也不过百家学说中的一家而已,也占不到国萃的领先地位,即便他的门徒孝子贤孙们为他歌功颂德立碑树传,到头来肯定也不乏有志之士及英雄人物,要站出来把他的庙牌彻底捣毁砸得稀巴烂…假若他的学说真的形成了流派,也会遗害后世无穷…奴役人的地方多,开化人的地方少;束缚人的地方多,解放人的地方少!假若后世哪个朝代信奉他,哪个王朝就会败得更惨!最多只会屈膝投降奴颜卑膝俯首称臣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偏安一隅美女外交人格国格丧尽终生终世都挺直不了脊梁与腰板来!…哪国信他的学说,哪国国破山河也保不全!楚王,您若不信,待岁月袭却年轮,千百年后,你便看得明白…!
楚王敬佩有加地立身紧握住叶公的双手说,难得叶公能高屋见瓴高瞻远瞩地讲得如此透彻,如此清明!您连后两千年的事都看到了!叶公您真的了不得!真是有史以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王估摸着就是前代姜尚那个只算八百的子牙来给您提个鞋巴也远远不配啊!
叶公谦逊道,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是在以事论事,以理推之而已。就比如说治国吧!哪象他孔子,说一套做一套,刚走上司寇领导岗位,手里有那么点小毛权,就动不动想杀谁就杀谁,岂不遭民愤?要知官如船,民似水,不得人心者早晚会被老百姓推下水淹死的!…所以,那孔子虽智慧过人,但搁着实际就净干些蠢事,他刚杀了一个少正印,就倒台了!主因是人民大众不接纳他那样的暴政者啊!
楚王点点头,附和道,难怪您把大美昆阳整个叶郡治理得国泰安民,安居乐业,犹如泰平盛世!如此丰饶的国度,神州大地找不来几处…我来此一看,阡陌纵横,良田万顷,菽黍豆荞,五谷丰登,林木繁茂,山河锦绣,百姓乐居,万民乐业,到处莺歌燕舞,鸟语花香,一派天上人间的富庶景象!…本王真有点儿乐不思楚了啊!
(未完待续下篇)
7月l0日于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