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一个年代

        读完了萧红的《呼兰河传》,感觉呼兰河的文字似乎和周华健的某部专辑有相通之处,都是写自己的故事,但却没有享受到文字带给我的快乐,心中只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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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兰河传》写的是作者自己的童年所见所闻所感,真实而彻底。没有虚夸,有的是叙述,没有同情,有的是展现,没有永远,有的是场面。不是没有感动,只是作者太小还不知道啥叫感动,正是因为没有感动,所以反而真实。但是留给我的感动太多了。

        首先感动于作者那不怕累赘的反复的生活的司空见惯的啰里啰嗦的叙述,这种叙述看似不好,其实太妙了。妙就妙在它是家常似的,它是内心忐忑旁白似的直接抒写,看到不厌其烦的重复的堆积的文字你就知道作者是怎么想的了,作者是怎么感觉的了,事物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了,于是也就不必再去总结什么的了。它是一部文字似乎很浅显的小山,但小山的里面是火山口,是积压了几千年的火山口,它不会喷发,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呢?难道是等待着点燃火山口的人,等待着能够点燃火山口的力量。将这一切都毁灭或者重建。于是,在等待中作者很平静。《呼兰河传》完稿于1940年,那个时候萧红也不过才虚龄三十而已,真正的佩服它构思的巧妙与文字的扎实,也许与所受的国学教育有关吧,更多的应该是与个人的经历与|努力有关。不然那个时代的许多人怎么只有她能够写出这么真实而痛苦的文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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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同祖父的感情是深厚的,祖父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有求的他会帮,虽然也有时候讨厌租房子的人,但是第二年祖父依然让他们住在了那里。祖父对“我”特别爱护,后花园简直就是“我”和祖父的乐园,而“我”也在祖父的呵护中长大,在祖父的古诗与故事的熏陶中成长,但是我又碰见了有二伯、厨子这些个不愿见也得见的人,所以大约这些外部的内部的在一起的影响,造就了“我”这样吧。“我”与祖父的感情是深厚的,祖父八十岁死了,作者说“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一句中两个祖父不嫌多,不嫌病,是作者心灵深处在呼唤祖父呢,感情之深,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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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给我留下印象的团圆媳妇的命运。那是个什么年代啊?无聊、愚蠢、造谣、随大流、没主见这些都是造成团圆媳妇悲惨命运的原因,自私狭隘是骨子里的,制度与风气是外显的。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被折磨致死,死了谁也不用负责,这只能怪她的命。因为她是花了钱买来的,因为她是童养媳,因为她是没有错也可以被婆婆随便打的,因为她在家里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团圆媳妇。读着读着就变成了痛苦的折磨,读到这一段的时候,随便哪一句话哪一行字对我来说都是折磨都是痛苦,恨得牙痒痒,恨团圆媳妇的婆婆,很那些个将团圆媳妇押进大缸里洗澡的人,恨那些看客,恨那些出馊主意的不是人的人。是他们活活地将鲜活的生命折磨致死,是他们将鲜艳的花朵掐落了,对!就是这些野蛮的愚昧的落后的无聊的堕落的人们将尚未盛开的鲜花花苞就这样扼杀在摇篮里了,不,这不是摇篮,摇篮不是这样的,把摇篮这个词用在这儿玷污了中华文化,应该是魔窟,必须是魔窟才能这样!看着鲜花这样陨落,你也无能为力。痛苦就是这么来的。恨那个社会,那些人!那是个什么社会,那是些个什么人?没有良知远离文明的社会是多么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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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姐和冯歪嘴子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王大姐是良家女孩,一直是有福气的,是被人们赞美的对象。可是跟了磨坊的冯歪嘴子,还为他生了小孩,这下人们愤怒了,为什么愤怒呢?不知道。但是就是愤怒生气,难道是不配吗?也不知道。是他们对王大姐的婚姻有更合适的人选吗?人们更不关心这些了。但是就是愤怒,就是难受,就是非要将王大姐和冯歪嘴子整成和团圆媳妇一样的命运才肯罢休。最后呼兰河的人们终于如愿以偿了,在满嘴喷粪的不得好死的那些个乌龟王八蛋的闲聊的人们的诅咒中,王大姐难产死了。诅咒的力量是强大的,特别是集体的诅咒不可小觑。我知道,王大姐的死更多是由于贫困、营养不良和爱,贫困和营养不良不用说,她在第一个孩子产后,就身体越来越弱了,冯歪嘴子买给她吃的鸡蛋估计也会被她塞进孩子的嘴里的,因为她是一个极其正常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爱她的孩子!拿什么来爱?自己的口粮!因为在那艰苦的年代,我妈妈就是这样对我的:经常听见妈妈这样说她们挑大埂的故事,那时候挑大埂的人都有一份不错的伙食,每个人的菜和饭是固定的量,妈妈每一次都不舍得吃那些分配给她的饭和菜,收工之后妈妈饿着肚子将那些在瓷缸里的饭和菜带回来给我和弟弟吃。那是一个物质极其贫困的年代,妈妈作为一个体力劳动者,是更需要这些饭和菜的!所以我更愿意这样理解已经成为孩子母亲的王大姐是这样一个富有爱心的妈妈,我这样理解他们的贫困与爱。但是王大姐的死让我愤怒,愤怒让我这样认为:是那些个缺德的人们把王大姐诅咒死的。王大姐一生虽然短暂,但我认为在那个痛苦的年代里王大姐却也是幸福的,因为冯歪嘴子是个很好的男人,对她很好。从每一次路过“我”家门口总要切一块黏糕给“我”吃能够看出冯歪嘴子有“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之心,从每一次王大姐搬重东西的时候冯歪嘴子都不要她搬能够看出冯歪嘴子的体贴来,从冯歪嘴子给王大姐买鸡蛋吃给她补补身子能够看出冯歪嘴子对王大姐的关爱来,还能够从王大姐死后他经常说的话语“慢慢的就中用了”“这小东西会哄人了”“这小东西懂人事了”能够看出来,冯歪嘴子是个心里有真爱的人,也是呼兰河唯一一个目中有人的人。这多少给了我一点亮色。不然心里太堵了,也不知道作家自己是怎么能够受得了的。冯歪嘴子在王大姐死后表现的坚强是可怕的,呼兰河的人无一例外地认为他会绝望,但是他没有,他反而镇定了下来,他一定要生根的,他应该这样做!一直以来人们就盼着他死,盼着他上吊,盼着他自刎,但是他一次次地让呼兰河那些无聊透顶愚昧至极的人们失望了,也是在这一次次的压力面前他挺过来了,所以才有他后来的更加坚定。男人需要磨练。他做到了,虽然王大姐难产时留下的孩子还很瘦弱,但希望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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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萧红,还原了一个痛苦的年代给我们。但愿苦难的历史不要重复。珍惜当下,做好自己。永远做一个文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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