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姑们1——小兔子乖乖(49)


总觉得还有点什么没有写完,过年期间与姑姑们的互动的情景总是浮现。作为同家族出来的女人,似乎姑姑们更容易让我内心产生共鸣感。所以,这个主题想要写写我的姑姑们。

初二的早晨,二姑家庄上的一个远方表哥来给母亲拜年,从他那里得知二姑一个月前摔了一跤。想到年前一个月左右,二姑过来给父亲和大伯送明灵子酒,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回去的路上摔着的。若是那次的话,父亲母亲会很内疚。

原本初一下午跟三姑约好,等初二表哥来了后,跟三姑视频,让她视频里见见甥侄们以解思念亲人之苦。因为二姑摔着这个突发事件,也就没有跟三姑视频。直到我们一行十多个人,开着三辆车到二姑那看望后,看到二姑没事,回到家后,跟三姑解释了一下情况,三姑马上给二姑打了电话。初四的上午,二姑来走亲戚,跟三姑视频,视频里也见到了与三姑团聚的表妹和表弟们。

这个前情陈述有点长,因为是这些事件引起我想要写写姑姑们的想法,所以,就详细描述了这部分,而且,在这里面也让我看到他们姊妹之间的亲情。

回到主题,讲讲我的姑姑们的故事。我有三个姑姑,大姑已经去世,二姑在县城西边一个村子,三姑在东海,现在跟随表弟照顾孙子。大伯是老大,大姑是老二,父亲老三,二姑老四,三姑老五。

想要写大姑的故事时,忽然发现有些词穷了,有些不知道怎么用我有限的语言来描述她这几十年的时光,且让我随着自己的思绪走吧。

我记忆里的大姑,矮矮胖胖,总是笑眯眯的。大姑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表哥和表姐在家务农,二表哥和小表哥考学离开了农村。二表哥是亲戚中第一个大学生,他也是我的引路人。在我初中时,他考上大学,在那时候的我的眼里,他成为了我认同的榜样。

大姑是中国传统女性的典型代表。大姑嫁过去时,就已经没有了公婆,有一个未婚的大伯哥,大姑父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顾不上,靠大姑撑起来家里的一切。因为孩子年龄间隔很小,在孩子小的时候,二姑三姑常常去帮忙。三姑现在讲起那时候的事情来,还有很多的话说。二表哥从小住在姥姥家,直到上学年龄才回到自己家。

说实话,大姑没有享到福,辛苦了一辈子,却在可以享福的时候去了,去世的时候,好像是七十多岁。唯一的女儿是大姑心里永远的痛。表姐,也是为自己原生家庭付出很多的女人,打工挣的钱,自己舍不得花,协助这个家庭供出来两个大学生。

在我大学期间,表姐因病去世了,留下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她那时候大约三十多岁。我至今记得那个夏天暑假,我骑车载着大姑,和母亲一起去往表姐家,去见奄奄一息的表姐的情景。那一次,表姐还能认出我来,但她已经很虚弱了,瘦瘦的一团在床上,唯有眼睛缓慢地转动,微弱不清的声音应着。现在想来,心里还很难受。

与此对应的另一个画面也会浮现,初中时我在大姑家吃住,晚上跟她和二姑家的表姐聊天,那清脆的笑声在夜空里传出很远,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有活力啊。

后来听到零散的一些消息,感到大姑对表姐可能是有愧疚的,所以对表姐留下的两个孩子很好,这也成为她和重男轻女的大姑父矛盾的点。表姐得的是肠梗阻,第一次手术后,才知怀孕的事情,我不确定是表姐和表姐夫故意瞒着想留下孩子,还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怀孕了,反正是后来又做了一次手术。

手术后,一定时间内,医生是禁止她吃除流食之外的东西的。大姑禁不住表姐的痛苦,给她喝了她最喜欢的酸辣汤。后来,病情急转直下,究竟是哪个因素导致的,已经不重要了,或许都有。但我猜,大姑一定是很自责。

姑父常年在外,其实,对孩子们的情感可能都没有那么浓烈。儿子就是传承家族的,女儿就是人家的人。而对于大姑来说,女儿是那么多年来与她一起承担这个家庭的人,一起面对过很多现实里的困难,可以说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所以,他们俩会在对待女儿孩子的事情上产生矛盾也是正常的。

今年回去听说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表姐夫为了孩子也一直没有再找。如果表姐在天有灵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安心了。

姑父去世后,没人限制大姑了,她不缺钱,不缺东西,但她也确实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唯一在眼前的大儿子,也因为当年没有继续上学,对她心有芥蒂,照顾并不那么尽心。大姑在一个晚上倒在了厨房,早晨邻居来敲门,没人开,才被发现。这也是三姑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原谅大表哥的地方。

写完大姑的故事,眼睛湿湿的,这个回忆的过程并不那么开心,但我依然愿意去回忆。用这种方式悼念她,可能是我好久以来就有的想法,今天终于完成了。

人走完这一生,会留下什么呢?自己有多少快乐,有多少遗憾,要克服多少难关,才能完成这一生的旅程?不同人有不同的答案。你的,永远都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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