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动因，监狱里掀起了犯人自学外语的热潮，自学外语成了监狱里的时髦事。有学英语的，也有学日语的，没听说有学其他语种的。
狱方对犯人的求学要求一向是支持的，支持不是停留在口头上，而是有实际行动的——允许亲属给犯人邮寄袖珍型收音机，也允许亲属探监时带来袖珍型收音机，专门用于收听外语教学的广播节目。
有一名犯人有口吃的毛病，讲汉语磕磕绊绊，讲日语倒是很利索。
有一次我值班，他来值班室找我：“报告刘队长！我想向您请教一个日语方面的事情。”犯人们也都知道我是学过日语的，知道我发表过翻译的文章（参见《业余写作5：译稿》）。
既然监狱支持犯人学外语，我当然也应该有一个积极的姿态，于是我示意他进入值班室。
“刘队长，我想念一段日语给您听听，请您看看我发音准不准。”他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打开教材，我点头：“你念吧！”
平心而论，他念得不错，比讲汉语强多了，至少不像讲汉语那样口吃。退一步讲，即使念得不好，也应该鼓励，因此给与肯定、点赞。其实，这正是他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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