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说要写写我和酸菜先生的故事,可是,因为一直想从头记起,却发现,多次写了开头的开头,却始终没有写出故事来。想想,回忆是个太辛苦的活儿,还是边走边记吧。
2016年的清明节,我还挣扎在毕业的边缘。原本商定的与酸菜一起游成都、重庆,却因研究生导师的一个电话而彻底乱了计划。那时的我们还没有真的在一起,对于酸菜白白浪费的近千元机票钱,心中也只能愧疚了。好在,今年的清明节,我们已经成了我们。
放假前一天,公司团建,一起去了奥森公园徒步,十几公里对于身体素质还OK的我来说不算什么,甚至有点浅尝辄止,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第二天,邀上酸菜,以及他的同窗发小,带上床单以及前一天为徒步准备过度余下的零食细软,三辆不同的单车,颜值高质量好的摩拜,轻便却极易夭折的小黄,扣款规则始终没搞明白的酷骑,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出发了。三个人从城东骑到城西,沿着温榆河的自行车道转了一大圈。之所以选择郊外,实在是因为想不出节假日的北京,还有哪里可以不用人挤人。
自行车道绵延起伏十几公里,人也极少。骑行过程中,最惬意的莫过于从一个十几米的高坡飞驰而下,清风拂过脸颊,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被灌满了春天的味道。当然,爬上坡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不愿下车,就只能使出浑身力气向上蹬了。原本,我只会使蛮力直线行进,却突然发现酸菜上坡骑得也相当轻松,哪怕有男女生体力上的生理差异,也不该如此吧?询问之下,他嘚瑟地调侃:傻妞,没学过物理吗?上坡时Z字形要比直线省力许多呀。是吗?我的物理常识早还给老师了。不过,照他的方法一试,还真的轻松许多。骑到中午,三人在河边找了个荫凉处,吃吃喝喝聊聊,不经意间,往常的喧嚣、琐碎便与我们几个野外闲人无甚关联。
郊外虽清净,却有一点让人不悦。许是没有市区人多车多,二氧化碳供应不足,温度也总要低那么一两度,花草万物苏醒的也就慢了半拍,昨日去奥森公园已是满园春色与花香,这里却是一片没有脱尽寒冬的萧瑟之意。两边的树木还是只有秃秃的枯枝,路边的小草也是枯黄一片,倒是那些新植的桃枝樱树偶冒出几个花骨朵,在提醒着还不愿走出家门的人们,春天就在外面,莫要辜负这大好时光呀!
之所以让人不悦主要是爱臭美的我没了拍照的背景。酸菜先生是个极耐心的人,每次问我吃什么饭,我只说:好吃的。他便闷头搜了半天后领我去各种胡同小巷,每每都让我惊诧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每次问我去什么地方,我也只会说:好看的。他也便各式花样带我去人又少又好玩的荒郊野岭嬉戏。可是,今天带我来的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嘛?我不满地一路牢骚。酸菜先生只有一句话:淡定嘛,会有花的,啊~果然,在骑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逮着了一片可以勉强称之为花林的所在,我立马停下车不走了。酸菜先生懂我的臭美,车停路边给我拍了几张美美的花照。
看我笑得如此灿烂,就知道我有多欣喜这样的不期而遇了吧。
在满足了我的爱美之心后,我们继续前行,骑了不多会,竟又遇到一片亮黄色的花海。拍照狂魔怎能错过如此美丽的背景呢?来来来,快给本宫好好拍几张美照。
嗯,御用摄影师还算尽职,不仅对我的各种挑剔毫无怨言,还会给我支招,教我站各种角度、摆各种pose,拍出来的都美美哒。
骑完了温榆河畔,还不尽兴,三个人一商量,又跑去了附近的机场公园。去年夏末曾和酸菜先生在那里看过落日余晖下的机飞机落,一直很喜欢那里的绿草坪。园内的花树虽不多,却开的很给力,一簇簇怒放如盛夏的骄阳。还没等我开口,酸菜先生先声夺人:等我眯一觉起来就给你拍照哈。好吧,看在你今天如此配合的份上,我就自己先欣赏会儿自己的美照吧。
我们到那里时,已接近下午五点,酸菜稍微眯那么一下下,好似就眯过了整个夏天,日头一下子就落了,世界也倏然结了一层冰,然而,酸菜先生竟还在呼呼大睡。我按捺不住,用头发挠了挠他的鼻头,成功吵醒了睡着的人。终于,在大地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我还是留下了几张非常欢喜的皂片。
黑幕拉开,我们也该回家了。这一天骑了25公里,三个人早已累趴,果断弃了自行车,直奔公交。归途漫漫,坐下我们三个就昏睡过去。好在我们是终点站,也不怕误了站点。虽然已累成狗,酸菜还是奉行“吃好喝好玩好”的宗旨,拉着我俩去了四川驻京办餐厅又来了一顿饕餮大餐。到家时,两人已累瘫在床上不愿动一下下了。
假期第二天,我还是不死心,觉得应该努力抓住假期的空闲使劲儿玩。于是,睡到自然醒后我还是拉着酸菜去了玉渊潭公园。但是很明显我俩已经视觉疲劳。我疲劳的是花花草草,他疲劳的是给我拍照。于是,在公园的前半天,我俩的对话就围绕下面几句话无限循中:你给我拍照,拍得真丑,哪里丑了?你就不会笑得放荡不羁一点吗?终于,彻底没了游玩的兴致。突然看到一个船票售卖口,我笑嘻嘻地拉着他:来来来,我请你坐船哈,你最喜欢这个了。然后我俩就在水上飘荡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天就这样和平收官。
我是个追求完美的孩纸。最后一天假期实在没力气出门,一觉睡到了半下午,起来准备把衣服全部洗了,屋子彻底收拾一通。如此,这个假期就有个happy ending了。结果,楼下洗衣机坏掉,一桶脏衣服洗不出来,我在屋里洗衣服到结尾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热水器的水管给掰断了,卫生间里瞬间水喷如柱。我也瞬间懵逼在原地。酸菜先生一把把我拉出卫生间,稳准狠地关了水闸总开关。好嘛,衣服没洗完,澡也没洗,明天要顶着一个大油头上班吗?欲哭无泪中~
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睡前让酸菜先生往衣柜上头放个箱子,这娃娃竟然一脚踩在了柜子的木板上,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木板一分为二。我刚刚整理好的衣服也很应景地堆砌成一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我一天的劳动成果彻底玩完儿。你以为你自己是赵飞燕吗?那么大一块头还站在一块木板上,咱能正视一下自己的体重不呀?
这个小插曲引起的不愉快延续到了第二天的上班日。突然发现我是个超级不喜欢变化的娃,生活里只要有一丁点不一样的,都会让我坐立不安。从这点来看,我应该是个假白羊。都说白羊是个超喜欢刺激和变化的种群,也许是因为我的生日只差一天便踏入了金牛的行列,因此我的性格便有了白羊和金牛的混合特质。可是这两个星座明明是极端相反的方向,一动一静,一快一慢,一外放一内敛,所以我的性格才如此纠结如此变动不居吗?用酸菜先生的话说:你处在任何状态都不会满足的。居低处你会满脑子向上爬的欲望;爬上了高处你会一直担忧自己应付不来身上的职责,或者马上思考怎样才能更进一步。所以不你永远处于焦虑之中,永不知满足。好吧,你嘴巴厉害,说什么都对。那我该怎么改变这种状态呢?每问及这个问题,你都会来一句:自己想去。哦,又一个只解构不建构的家伙。
心情本来就不爽,下午酸菜先生又给我打电话说预约了明天友谊医院的专家门诊,鼻子不舒服,要去看医生。我知道他鼻子一直不通,很有可能是帝都雾霾太重,再加上北方太干,对于他这个南方娃来说肯定会不适应。我就说肯定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发炎了。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了。电话里他也没表现出什么不爽,晚上回家后吃了饭一直在屋里晃来晃去,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有事没事地来一句: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很严重。好吧,想让我陪你去要不要这么可怜兮兮的呀?看着他那脆弱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伤他,说:来,抱抱哈。我陪你去。一听这话,那厮瞬间开心许多。他却没看到我的内心已崩溃成渣:全勤奖200+日工资小三百就这样没了。你真能折腾呀。第二天说好了五点起床,结果俩人呼呼睡到七点,紧赶慢赶地取了号,等到十二点才排到。进去十分钟就检查完了,鼻炎引起的不通,跟我想的差不多,医生啪啪在电脑上打了几个字,开了药,二百块钱就这样进去了。这厮还真把自己当病号,取号,拿药本小姐全程代劳,他悠闲滴自己逛医院。好吧,看在你进了趟医院的份上,姐就不跟你计较了。
哎呀呀,请了一天假,陪他医院走一趟,半天就没了。正当午时候,也没兴致烈日头底下逛北京城,直接回了屋。趁下午在家,赶紧叫了电工换水管,衣柜板找不到完整的了,只能上下位置换了个过儿,把被踩为两半的那块放在了地上。虽然还是不完美,但总算回归正常了。美美哒睡了一觉,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朝阳吧,毕竟过了这天又到周末了呢,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