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祖国遥远的北部有一条古老而漫长的山脉,叫做天山。
她把那片广袤无垠的土地永远的分割成了两半,在当地人的眼中它们截然不同。
天山的北面意味着高山和草原,意味着喀纳斯和那拉提草原,而南面则意味着无尽的沙漠与戈壁。
天山的北面意味着草原文化,而南面则意味着农业文明。
天山的北面意味着骏马与歌声,而南面则意味着木卡姆与舞蹈。
传说,天山北面的土地被人们称作北疆,那么南面的土地自然也有了她的名字:南疆。
这就是我这次旅行的终点,也是目的地。
与以往的旅行不同,这趟前往那片古老而荒芜的土地的路程注定是漫长的。
列车奔驰而过,在古老的人类族群生长和经历过无数迁徙的土地上,只是奔驰而过,载着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人类族群的又一支,载着我,经历着又一次的迁徙。
重重地山岭,条条的清流,点点的星空,在静夜的每一刻中,借着清风之口诉说着在千百年光阴流逝中发生过的故事:或者是山河起伏,或者是子孙消亡更替,绵延至今。
从什么时候起,距离不再是问题,时间不再是界限。
从什么时候起,陆地可以在你脚下飞驰,山河可以从你眼前经过。
从什么时候起,思想未曾触及的地方身体却可以抢先到达。
那一刻,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么虚幻。
它是那么真实的展现在你眼前,而同时又是那么的让你捉摸不透。
深吸一口气,你会发现就连空气的味道也发生了改变。
从那味道中,你可以嗅出高远的天空;
从那味道中,你可以嗅出飘渺的云彩;
从那味道中,你可以嗅出广袤的戈壁;
从那味道中,你可以嗅出无限的星河。
睁开眼,用心去看。
一条如河流一般的小道在茫茫的戈壁滩中蜿蜒,涌动。
她的一边,是绵延的绿洲,人类的家园。而另一边,则是漫漫的黄沙,是仅存在着几颗稀疏的竭力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的的骆驼刺的戈壁。
有时候,人类和自然就这么泾渭分明。
又或者说,是自然仁慈的允许了人类在这片带有边界的土地上扎根,就像那株存在于这片黄沙之中的骆驼刺。
水,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在这里,水给予了人类一切。
有了水,就有了生命,有了农田,有了瓜果蔬菜,有了上苍的眷顾,有了人类的容身繁衍之所。
而失去水,暂时拥有的一切将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在当地人眼中,水是那么的珍贵,因为他们知道是水赐予了他们一切。
为此,他们不辞辛苦,在这片土地上付出辛劳,洒下汗水。
每当傍晚,夕阳渐沉,落到西天的地平线,慢慢睡去。
残阳如血,她把自己鲜血般的余温都挥洒到这片广袤的土地。
天际间,飘渺的云朵仿佛也沾染了夕阳的热烈,为自己披上一件绯红的外衣。
风吹云动,云动风移,绵延千里。
抬头北忘,那分割南北的山脉仿佛就在眼前,被彩霞环绕。
那么巍峨,那么坚定。引发人们对她无限的遐想,引发人们对她无限的向往。
越过茫茫沙海,穿过条条崎岖山路。
终于,来到了那在每一个早晨,每一个正午,每一个黄昏都驻足远望的天山。
那是用冰雪汇成的清流,那是哺育无数南疆人的圣洁山脉。
登高而上:满目青葱,牛羊成群,寒风阵阵。
所谓一个地方,一种风情,非得到了这时这地,方才能有所体会。
在这里,人,牛,羊,房屋仿佛都变的渺小了,只有那天空是无比巨大的,只有那草原是无比广袤的,只有那群山是没有边际的。
匆匆而来,毕定也是匆匆的离去。
一切的经历,注定只能是,一场经历。
在这个地方,你永远都只能是个过客。
永远,只能以一个世俗者的眼光去看待这里的一切。
除非,你愿意在这里扎根,就像那颗茫茫戈中的骆驼刺一样,为了生存而存在。
再见,天山。
再见,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