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
他叫陈默。
我的老家在青岛即墨,一个小县城。后来我去了济南,他留在即墨。
陈默学习一般,高考时候分数卡在本科线上,读了个专科。大学成绩也一般,好在毕业比较早,那时候专科文凭还有用,出来以后混了一个小单位的事业编。
但他喜欢写东西。他从上学就开始写,写的东西老师同学看了都说好。
夏日的即墨,阳光炽热,老街上的石板都被晒得发烫。陈默常坐在那扇破旧的窗前,一张旧木桌,一支笔,几张泛黄的纸,便是他的世界。窗外,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蝉鸣阵阵,他却似乎听不见,只顾埋头书写。
他的小屋堆满了书,墙角的书堆得摇摇欲坠。那些书,有他省吃俭用从书店买来的,也有从旧书摊上淘来的。他常在昏黄的灯光下,翻阅那些书,眼中透着痴迷。
单位的工作繁琐枯燥,陈默总在下班后匆匆赶回家,一头扎进他的文字世界。有时候,他会为了一个字、一个词,琢磨许久,眉头紧锁。
不过,就像绝大多数人面对的一样,现实总是残酷的。他投出去的稿子,大多石沉大海。偶尔有回音,也不过是几句敷衍的夸赞,没有实质性的认可。他也曾试着在网上发表自己的作品,可点击寥寥无几。
冬日的夜晚,寒风呼啸着拍打窗户。陈默裹着一件旧棉袄,坐在桌前,手中的笔微微颤抖。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瞬间消失不见。
后来啊,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陈默的眼睛也没了光。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激情地与人谈论他的作品,只是自己默默地写。或许,这是他唯一的寄托。
再后来,小单位面临改革,又出了点儿事,他失去了那份工作。没了稳定的收入,生活变得更难了。他开始四处找工作,可他的学历让他处处碰壁。
即墨的海边,浪涛拍打着礁石。陈默独自站在那里,海风掀起他的衣角,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且无助。
故事最后,陈默放下了笔,将那些未完成的稿子锁进了抽屉。他找了一份体力活,每天疲惫地回到家,倒头就睡。
他是陈默,也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