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师徒四人来到了处荒凉地儿,附近好像没有人家,也没有妖气,只有一条河。走了许久,四人都已乏困。
“悟空,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人家,化些斋饭来,想必都已经饿了。”
“师父,这条河水清凉,你们先去舀些水喝,待俺老孙去去就来。”
悟空说完就踏上祥云去了,八戒拿出水钵来到河边。他已经渴极了,自己先趴下喝了个痛快,才装了些水回来给师父。
唐僧喝了水,递给沙僧,八戒就叫了起来:“哎呦,我的肚子。”
唐僧也叫了起来:“哎哟,我的肚子也疼起来了。”
悟净把递到口中的水拿开,急忙问道:“师父,怎么样了,没事吧”
“哎哟,俺老猪肚子都疼出毛病了,还没事呢。你快过来扶俺老猪一把啊”
沙僧扶着师父到树下,又去帮二师兄。
“师父,想是喝了这河里的水,水太凉了,等大师兄回来,生个火,烧点热汤吃就好了”
“这大师兄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啊,你得给想想办法啊!哎哟,我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可别把我的五脏六腑给捣碎了哟。”
“八戒,为师也一样,我看不像着了凉,像是这河水有问题。”
天空突然云彩飘动,透着树下正是一片美景,可惜三人此刻无暇观景。那云彩上好像有个人,那可不正是大师兄。
悟空跳下来,满脸喜色,想必是找着了个好人家,已经做了好饭菜在等着哩。
“师父,前面不远就有一户人家,人家听说高僧的名号,就等着俺们呢。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师父和二师兄喝了这河里的水,肚子就疼了起来。”
“大师兄,俺老猪肚子里,有,有东西在动。”
“呆子,能有什么东西,想是那河水太冰,着了凉。咱们快去前面人家中,叫人家烧着热汤,再下几味药材,自然好了。”
悟空和悟净搀着师父和八戒上马,走到了一户人家前。
“婆婆,婆婆,俺带俺师父来了,婆婆,婆婆”
婆婆听说圣僧到了,赶忙出来迎接。可一出门见到猪八戒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吓得回屋躲起了。“啊呀,妖精啊。”
“老人家,我们是从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路过这里,想借一口斋吃,我那二徒弟虽然相貌丑了点,心地仍十分善良。”
婆婆从门缝中望见那说话的和尚果然是位高僧模样,只是后面那只猪着实吓人。老人战兢兢地走出来,一直避开八戒的眼神,带着四人走进屋里。
“老人家,我师傅和二弟喝了前方河里的水,肚子便疼得紧,你给我们煮点热汤,再加几味药材,让他们免了痛苦吧。”
“哈哈哈哈”
婆婆听说高僧喝了前方河里的水,便笑了起来,可又变得无奈起来。
“造孽啊,你们喝了那水啊,真是造孽了啊,男人,又是男人啊!”
“婆婆,这水难道真有什么古怪”悟空不明白,定要问个究竟。
原来这里便是西梁女儿国,全国上下无一男子,那河水换作子母河,每年七月初七,刚成年的女子由国王授予河水,喝了之后便能生胎。女儿国因此而繁衍生息。那婆婆见那师徒二人喝了子母河水,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俺肚子里有东西在动吧,还不相信我。”
“婆婆,这之间有什么隐情吗,有办法让俺师父师兄堕了胎去吗?”沙僧担心师父,又疑惑刚才婆婆的叹息。
“解了胎去!唉,又是男人,造孽啊。女儿国国王手中有药能堕了胎去,不过,她给不给你们,那可就不知道了。你们还是去拜见国王吧。”
“你们还是快点去找国王吧,省得多耽搁点时间,可就得坐月子咯。这是些干粮,你们带上吧。”
“造孽啊,又是男人啊!”
“女儿国中无男子
国中女儿胜男子
自古女儿多薄命
自古男儿多负卿”
“真是造了孽咯”
师徒四人已经远去,仍听见婆婆的哀叹,和唱起的歌谣。
天色已暮,他们必须尽快赶到女儿国中,请国王赐药。不过其中艰难,四人皆已预料。
来到城中,老少皆为女子,果真无一男子。街上人们见到师徒四人,都转头来瞧,年轻女子更是媚态百出。口出轻浮言语。
前面来了一伙骑队,瞧是官人模样。为首的来到唐僧面前:“四位可是从大唐来去西天取经的高僧,在下是女儿国中典乐,特来接待四位高僧。”
为首的还像个官人模样,那后面的女子可都抚媚万千。看见唐僧是个俊俏的郎儿。
“那圣僧生的可真俊俏啊!”
“只是那个徒弟丑的紧呐。”
“哎,人种来了”
“女施主可请带路,在下和我徒弟在前方喝了子母河的水,腹中生了胎气,可请尽快带我们请国王赐药。”
唐僧说完,骑队全部愣住了,都呆呆的不再说话,等着典乐发话。
典乐听罢,同样是叹息一声“造孽啊,男人,又是男人。”
“女施主可否告知其中缘由,让我们清楚那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还是回去问国王吧,上路吧。”
来到城中,典乐派人通告国王。
“传 大唐高僧。”
唐僧四人走上前时,典乐率先来到国王面前,低声在国王耳旁说了什么。
四人拜见国王。
国王见唐僧果真如谣传一般生的好看,此时正值桃花开的茂盛,国王脸上泛起羞涩。
“圣僧,今日不早了,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商量文谍之事。来人呐,带圣僧师徒去客房。”
“国王陛下,在下只有一事相求,我和我那徒弟~”
“不管什么事儿,都过了今晚再说吧。还不来人带圣僧去休息。”
国王回到内室,又回忆起那俊俏和尚。她看着柜台上那瓶陨凡水,她又回想起六十年前那段恩怨。她不该重蹈覆辙,但她又不断说服自己,俊俏和尚不会像如意真仙那般薄情。
她对着镜子,望着自己的容貌。问道侍女:“小云,你说我这样梳头好看吗?”
“陛下怎样梳头都好看呢!”小云看着镜子中的陛下,她眼中正泛着情意。
宫中桃花开得正艳,沙僧一个人在月下赏桃花,酌两杯素酒。他有多长时间没喝过酒了。
第二天上朝,满朝官员看上去更加清秀,国王更是妖曳。
“陛下,在下与我徒弟在前方喝了子母河的水,腹中生了胎气,请国王赐药解了胎去,免了痛去。另我们要过这女儿国,还得倒换通关文谍。”
百官闻便变色,皆啧啧哀叹。国王倒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脸上笑容丝毫不减。
“圣僧,你说我美不美?”
此话一出,满朝更是火焰味重。
悟净听罢,他好像并无感觉,但还是有些触动。他很快让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师父可就要坐月子了,你倒有心事开这种玩笑。”
“圣僧,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美不美?”国王没有顾及百官的担忧和沙僧的怒气,仍微笑注视着唐僧,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陛下,你最好看,你快赐药给俺老猪吧,不然真得生小孩了。”
“我问圣僧,没问你。”
悟空这时候也干着急,他只希望师父不被这国王媚住才好。
“陛下是女儿国国王,女儿国中女子皆玉洁冰清,陛下更是倾国倾城。”
唐僧一番话虽然说的官员欢心,但她们都不感谢这个和尚,即使她们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俊俏和尚。
“哈哈哈,他夸我美,他夸我美!”
此时百官都已无奈起来,有的更是直接退朝。
“你们来随我去解药吧,另,典乐你带个小师父去倒换文谍吧。”
悟净拿着文谍跟着去了。
“陛下,那陨凡水不能给啊。陛下,那男子都是薄情汉子啊,信不得啊。”
“陛下难道忘了那场恩怨吗,陛下你对的起那朵血牡丹吗,陛下忘了那颗血牙了吗?”
“你们都退下吧,圣僧们跟我来吧!典乐,去吧!”
“陛下三思啊,陛下!”
沙僧拿出文谍,跟着典乐去了。
四人跟着女王来到内宫,见国王从柜中取出一瓶淡红色的水。颜色不深,却十分妖艳。
“陛下,不知为何百官对这解药有如此大的避隙,人人听了我和徒儿喝了水,都说是冤孽。不知其中是否有隐情。”
“圣僧可知这陨凡水是如何来的?”
“陛下请讲,在下恭听。”
“这解药便唤作陨凡水。六十年前,女儿国有一条子母河和一条陨凡河。每年七月初七,国王授予刚成年的女子子母河水,女子便可生胎,但如果违反国中条律,或者误食子母河水,便食下陨凡河水,堕除胎去。”
八戒已经等不及了:“陛下,你先把水给我们再讲这故事,也不迟啊!”
“还是先讲清楚吧,省的到时候惭愧。”
“女儿国以前有一个国王,一个巫师,国王掌管子母河,巫师掌管陨凡河。可后来,巫师爱上了一个如意真仙,他一心想修炼成仙。他听说陨凡河水能解除胎气,便断言其有化污之效。他向巫师索求河水,开始巫师不同意,可他告诉巫师,等他升了仙,在生死簿上把女儿国人们全部勾销,带着巫师去天庭享乐,共披仙鸾彩凤,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当时国王知道了这件事,告诉巫师男人的话信不得,巫师说‘如意真仙答应过过我,等他成了仙,他就回来接我,与我一起共披仙鸾。’”
此时她望着唐僧,两眼含情,就像那些话是那和尚对她许下的诺言。
桃花香从窗外飘进来,让气氛裹上一层抚媚。
“巫师不顾国王相劝,相赠河水与他,最后他以点滴索取,到后来,那陨凡河水便干枯了。”
“那陛下,这些水是从何而来?”
“你可知女儿国国王和巫师以什么相传?每一代国王胸口上有一朵血色牡丹,巫师胸口有一颗血牙。它一旦附在人身上,他人就不可取下,而自己取下的后果便是死亡。国王和巫师继位时,都会传给血痕。巫师便用她的血牙作药引,给她那真仙做了这份陨凡河水。”
“果真是‘自古女儿多薄命,自古男儿多负卿’啊!”
“真仙果真负了巫师,真仙听说那颗血牙在巫师身上附了一生,便吞噬了巫师的身体。”
“国王发觉后,誓死保护了这陨凡水。并且流传至今。”
国王的脸上泛着羞涩。
“圣僧,今日我相赠这水与你,好不好。”
“陛下,这是先国巫师以命相换的水,我就这么受用了,好生惭愧。”
“哈哈哈,和尚惭愧,哈哈,那要不喝了这水,留下与我做夫君如何?我退位与你,满城上下皆为你掌管,我们俩天长地久,尽享这王权富贵。”
“阿弥陀佛,出家人已断六欲,不思男女之事。”
八戒已经要忍不住了“师父,要实在不行了,你就答应了算了。不然可就真得请稳婆啦。”
悟空生怕师父被国王媚住,听见师父如此说,心中总算放心了,他已心生一计,他先让师父答应,先把解药拿到,之后他在救出师父。“师父,要不你就答应了国王吧。西天取经未必强的过在这里做国王老儿,过那逍遥快活日子。你答应了国王,咱们分了行李,八戒也痛快。”
“是啊,是啊,师父你就答应了吧。”
“你们怎么能如此说呢~”
“哎,师父,你答应了吧。”
“悟空,怎么你~”
“师父,俺明白,不过你就先答应了,国王可等的紧啊。”
唐僧话没说完,已被悟空打断,看见他连连使的眼色,心中已经明白悟空的意思了。“好吧,我听你的,陛下我留下来与你成亲,你先把解药给我徒弟吧。”
“圣僧是愿意留下来了!”国王脸上又露出满意的微笑,“郎君,女儿美不美?”
八戒听到国王又开始泛情了,催到:“陛下,你就先把解药给我,再去行你们的风月之事吧。”
八戒拿到解药,淡红色的解药有着一股腥味,让人难以下肚。
“郎君,这解药滋味有点古怪,你就将就着喝下吧,我再叫人做几味佳肴,与你补补身子。”
悟空看着国王当了真,他感到好笑,想着待会儿如何救出师父。可是国王怎么会想不到唐僧真的愿意留下来吗?
八戒抱着解药就往嘴里倒。
“呆子,你给师父留点。”
唐僧刚接过剩下的水,突然刮起一阵风,窗外飞进来一个女子,“唐僧肉,可想煞我了。”一把夺过唐僧和手中解药。
“妖怪”悟空掏出金箍棒,去那妖怪手里抢过师父。
女子手拿两根粗针,针呈黑色,却透着光芒,让人看了心寒。她抵挡不过,迫不得已放了唐僧,却留下陨凡水来。
“你是何方妖孽,胆敢在你孙爷爷面前撒野。”
“臭猴头,早听说唐僧有个大徒弟孙悟空,也不过如此嘛。”
“悟空,那解药在她手中,啊!我的肚子,好像就要生了。”
国王急忙扶起她的郎君,带他躲进里面,八戒虽然喝了解药,可此时腹中却更难耐,也跟着躲了起来。
“郎君,你在这里,有人保护你,我去叫些卫士来助你徒弟。”
悟空和那女子斗得不分上下,那针好像是根毒针,逼的悟空头皮发麻。“猴头,你不想成仙吗,吃了你师父,咱们升仙可好。”
“妖精, 找打。”每次悟空一棒挥下,那毒针似乎长了眼睛,总能避开。但悟空仍占着上风。
女儿国卫士渐渐多了起来,可她们哪里是对手,女子开始想逃跑,她对准一个卫士一针扎下,悟空见有人遇害,过来阻挡,可这恰好着了她的道。她另一根针对准猴头,一针扎下,悟空哪里还躲得过。
“大师兄,小心。”沙僧换完文谍回来,即见到大师兄有难。他一把撞开了大师兄,毒针扎在了他的背上。鲜血唰唰的往外喷,毒针见过血,光芒更加灿烂。
“沙师弟,沙师弟。”
“啊!”
那女子见到毒针扎到了沙僧身上,惊叫一声。转身消失在黑风中。
“沙师弟,沙师弟,你没事吧,沙师弟。”
国王闻讯赶来,“来人啊,快传御医来,给小师父治伤。”
“陛下,那老妖怪什么来历,那两根黑针可恁得厉害。”
“那妖怪是几十年前来到了女儿国,她在城南一座山头安家。她是看这里全是女子,没有男子才在这里安家的,国中只在节日送去祭品,她也不来国中作乱。不过她整日愁眉苦脸,好像有什么伤心事。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御医回来,“陛下,这小师父中毒不浅,在下无法解去。”
“该死的妖怪,它还带走了俺师父陨凡水,待俺去会会她。”
“大师兄,那黑针毒性极强,可得小心了。”
悟空朝着城南方向追去。
唐僧已疼痛难忍,国王见了,安慰道:“郎君再忍一忍,你那大徒弟马上就回来了。”
御医见状:“陛下,胎气已稳,要接生了。”
唐僧难忍的表情暴露在脸上,但他还是尽量克制。他没有痛苦大叫,但这个样子却让国王更揪心。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国王不忍再看:“御医,你备好药材,用我血牡丹来炼药。”
“陛下万万不可啊,女儿国不可再无国王啊。”
“传典乐来,我有话交代。”
唐僧听见国王要用血牡丹炼药,急忙阻止:“陛下,陛下不可啊”
“郎君,我已是你的人了,我怎能看着你不顾呢。”
“陛下,在下好生愧疚,我是听大徒弟的话,事先答应,先得到解药,事后他再救我出去,陛下不可啊!”
国王听到了似乎并不生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圣僧的心意。
“圣僧,女儿美不美?”
“陛下舍己为人,管理一国儿女,女儿国人民和谐,皆离不开陛下,陛下着实美丽善良啊!”
“哈哈哈,圣僧夸我美,哈哈哈,圣僧夸我美了。御医,随我来。”
典乐这时已来了:“陛下,陛下三思啊。”
“典乐,今后记住女儿国仍有国王和巫师,虽无血痕,但传位仍要慎重。今后在那桃园旁种下一片牡丹,让后人记住,‘自古女儿多薄命,自古男儿多负卿。’”
国王有些白皙的手臂,纤细的腰,动手解开衣裳,露出胸中的血色牡丹。
“御医,备好药材,动手吧。”
“他夸我美,哈哈哈,他夸过我美,哈哈哈~”
御医手起刀落,碗中已多了一朵血色牡丹。
“沙师弟,沙师弟,你个老滑头,快快交代你与那妖精有什么瓜葛。”
“大师兄,我不认识啊。”
“你在天庭还是卷帘大将的时候可曾认识一个叫无牙的女子?”
他都没有考虑“不认识啊,无牙,没听过啊。”
“不认识,呵呵,不认识就罢了吧,省得想的头疼。”
“这是你中毒的解药,这是陨凡水,那妖精被俺打死了,你去把这药给师父吧!”
“大师兄,还是你去给吧,我想去那桃花林坐坐,想寻寻那最艳的一支。”
“罢了罢了,我去就我去吧。”
悟空把药给师父,八戒见了急忙呈上来。“八戒,你快去阻止国王,国王要用她那血牡丹为我炼药。”
待八戒赶去,那碗中的血牡丹正盛开的美啊!
后记
悟空正追那妖精:“妖精,哪里跑!”那女子突然转身,脸上在哭泣:“你别追了,我把解药还给你就是了。”悟空被这搞得不知所措。
“你便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吧,我可真羡慕你啊,无忧无虑,不为情所困。”
“妖怪,别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快快交出解药.”
女子抛去陨凡水,“你那师弟中了我的毒,我万万没想到我炼的毒最后竟毒了他。”
“你和我沙师弟之间有什么瓜葛吗?”
五百年前,卷帘大将在天庭为官,每日游东宫玩四海,过得好不快活。只是那帘子不能陪他说说话。
“嘿,龙帘,你说是太湖好看,还是渤海好看?”
“嘿,龙帘,今日我从东海寻得一根游龙绳,正好与你相配”
“你每天对着个不会说话的帘子讲个不停,有什么意思啊!”
“啊!谁,是谁在说话”
苍白的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却发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天空中正值落日,晚霞照得一片红晕,声音又不像天空中发出的。
“我没听错啊,明明有个声音的。”
“是我啦!”
地上滚出一只瓶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女子。
卷帘每天见得无非就是王母娘娘和陪侍的宫女,偶尔有些其他神仙女子路过也不和他打声招呼。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都让他忘了她只是一只瓶子了。
那女子身穿红素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身上透着一股仙气。
“我叫无牙,是太上老君装丹药的一只玉净瓶。我看你整死没人说话,跑过来陪你解解闷,免得你闷死了。”
“去去去,谁要你来陪。”
“我好心来陪你解闷,你倒嫌弃人家,那我走了”
无牙转身又变回一只瓶子,消失在走廊中。留下卷帘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没想到他一句话就把她给气跑了,又对着帘子说:“龙帘,你说她还会来吗?”
“龙帘,她今天会来吗?”
“龙帘,她今天肯定会来的吧!”
他开始盼望无牙,盼望无牙再一次突然滚出来,再摇身一变,变成那个让他日日牵挂着的模样。他发誓她要是再来,他一定不会再气她。
无牙又来了。
“咦,今天怎么没对着帘子说闷话啊。”
“怎么又是你啊。”
“我路过不行吗,这条路是你家的啊。”
“这是玉帝的地方,你去哪里啊,怎么随便就路过这里啊。”
“路过就是路过,你管我去哪里啊。”
“还嘴硬,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无牙脸都红了,“我来找你麻烦的,我走行了吧。”
“你下次还来不来啊?”
无牙又被气走了,“再也不来了。”
卷帘有些失落,他开始盼望着她再来。
卷帘一次趁着玉帝侍从没来,他便代替着去太上老君那儿寻丹药,只为见见无牙。
“无牙,我来求你去陪我说话了。”
“咦,你怎么来了。”
“你以后去嘛,我再也不气你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
后来卷帘经常和无牙一起在走廊上看晚霞,看人间的桃花林。
“卷帘,那桃花真好看。”
“对,真好看!以后我一定把最好看的一朵送给你。”
“好呀好呀,卷帘,我美不美?”
“美,美,真美。”
蟠桃大会上,卷帘带着无牙在蟠桃园中找最美的一支,被琉璃杯看见了,报告给王母娘娘。王母娘娘贬二人下凡,并罚一人失去记忆。
“你们两个谁愿意失去记忆?”
无牙让卷帘失去记忆,她宁愿自己带着痛苦活下去。而让卷帘,选择忘记。
下凡后,无牙四处游荡,一直希望找到卷帘。在流沙河中找到了卷帘。可卷帘早已不认识了她。
“卷帘,是我啊,我是无牙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走开走开,哪里来的野妖精。”
卷帘说完便退下河中,留下无牙一人在岸边哭泣“你曾说过要把最美的一支桃花赠给我的,你忘了吗?”
“后来我就炼制毒药,没想到那毒药最后竟然毒了他。那毒只有我体内肝中水能解去,大圣,请你成全我吧。”
“你想好了吗?让俺老孙来做这个刽子手,有趣有趣!”
“大圣,我只希望,你最后再问他一遍,问他还记不记得我,问他还赠不赠与我最美的桃花。”
“好说好说,来吧!”
“啊~”
悟空取走她的肝,装在口袋中,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幸好俺老孙没爱过什么人!”
(前段时间一直单曲循环《女儿情》这首歌,一直想象女儿国国王问唐僧美不美的场景,后来就动笔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