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尝试写过一首小词:
江城子
晨起忽觉冬已逝,庭院外,点红英。早春时节,吹面杨柳风。为问年来多少事,皆付与,万象中。
当时血污溅烈马,沙场地,战火生。恍然已逝,盛世早问莺。谁家小儿不畏冷,荒草地,蹴鞠声。
某日看到一张灰色调图片,一只红色花朵妖艳,想起《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中那一段:“在奥斯维辛,没有新东西可供报道。这里天气晴朗,绿树成阴,门前还有儿童在打闹、嬉戏。”遂作此。
看过巴金《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故事》,多少日子一直想去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看看,终于来了。
是在一大早的时候来参观的。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可到了这里的时候,忽然天色就暗了下来。
我们一出了云锦路地铁站就看到了一尊巨大的雕塑——一位母亲,垂下手抱着耷拉下来的孩子仰天悲鸣。一瞬间,我像是被什么刺到了心脏,不觉鼻子一疼,流下泪来。
入馆之前许多个扭曲的雕像在前面排列着,人们看着走着,沉默着。就像这阴沉下来的天色,连树木都泛着无精打采的黑灰。
可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下,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还能和同伴一起嘻嘻哈哈笑得出来?你是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吗?你可知几十年前的12.13日,这里曾经是一片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
跟着人群,走过断壁残垣下的一颗头颅,走过那座桥,就看到了那位把这一段残酷历史真相告知世人的伟大女性张纯如的雕像。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她,至今还会有多少人依然不知这大屠杀的真相?还会有多少人会想起那段历史然后珍惜今天的和平?
进入“万人坑”参观之前,首先看到的是一堆发掘的白骨,电子屏幕上画面配着日语的讲解。说给日本人听的吗?
秦大士在杭州西湖岳坟看到跪着的秦桧夫妇尚且有“人自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的愧疚,那么那么当年犯下滔天罪行的人至此可曾忏悔?
时间在那一刹那仿佛停滞,我原本是特别害怕白骨的,可此刻见到成堆的尸骸,我除了流泪并不能做什么。
我有一点疑惑,那300000的生命陨落何以只有这一点残骸?今日,在目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竟不能相信那无数的曾被屠杀的人竟如此变形扭曲地挤压在了一起 挤压成了一堆废墟。
还有那些没被找到的尸体呢?
被日军屠刀杀害之后连骨骸也未被发现的人呢?
我真感到吃惊!
冥思厅走出后,看到日本人来华的献的无数千纸鹤,那象征美好祝愿的一串串纸鹤,多像一根根倒刺,刺在我心里。无论他们如何忏悔,当年的罪恶都依然清晰可见,历历在目,且永远不能抹去。
如果胜利的号角真的可以吹响,那么还有什么罪恶不能被原谅?
天色依然是阴冷的,冷风吹在我脸上。
我踱步到和平雕塑面前,阳光还是没能照到这里。我的心情依然无比沉重,但看到无数人们从历史那边走来,渐渐脸上泛起笑容,真的为我们这个年代的和平美好时光感到幸福。
愿你想到他们时没有忧愁。
但,历史,不可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