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妈的”，吴启翰看着男友李在鸣扭头就走，暗自骂了一句，也没有追上去，但还是朝男友平静地大喊一句，“你直接就回去了吗？”。男友听到他的声音，也平静地回头回了一句“嗯，我还有其他事”。吴启翰还没等他说完，已要转身就走。
吃完晚饭，已是黄昏。
吴启翰走在路上，缩了缩脖子，想到吃饭前还想着让男友陪着去买一件外套，想到这，心里又是一句“妈的”，“怪我没有早说喽，谁知道吃完饭会闹成这样子，后面就是跟我要分手我也不怕，分就分”。
吴启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在路上走着，“他其实也说得挺对的，可是我当时为什么突然会觉得被冒犯了呢，妈的，老子当时为啥只是尬笑。最后还莫名其妙地赌气，说什么’李在鸣，你也不过如此’，这下好了”。
正在反思刚刚饭桌上发生的事，吴启翰手机上收到李在鸣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着“不过如此”四个字，也没有表情和其他文字，吴启翰知道李在鸣在意刚刚的说法，这么几个字就说明李在鸣在坚持他自己的立场，于是吴启翰马上回了“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哈哈哈哈”故作镇定，佯装无事发生，觉得不应该赌气，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交往了那么几年，虽然中间也闹过几次矛盾，但感情还在，可不能因为这么一次事情就分了”。
他这样想着，但走了一段，又想着撤回刚才的消息，应该更加挑衅性地回上一句“当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过如此嘛”，再加上一个微笑的表情。“这算什么嘛，刚刚几乎本能地那样回他消息，自己的立场何在，为什么是我妥协，上次因为他那扭头就走的怪脾气，老子在路边大排档一个人默默喝了那么多酒，他哪里知道，李在鸣他妈的就不值得我这么信他”。
想到这儿，一股气息从他心胸中充盈而起，他挺直身子，不觉加快了脚步，然后又缓下来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一步接着一步，一步接着一步。“李在鸣从来没有说错，我也没错，就算我们不再联系因此分手，未来还有几十年，这几年的感情算什么。”吴启翰拿出手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删掉这位男友，他知道接下来还有各种事情要去处理，但他已经冷到没有知觉。
吴启翰没有回到屋子，转身去了酒吧，他坐在吧台上看着舞池中央，当初李在鸣就是从舞池中走向他，见他一个人喝闷酒，主动跟他打招呼，拉他一起跳舞。他喝着酒，旁边有人来搭讪，吴启翰笑而不语地周旋着，“李在鸣什么的，都见鬼去吧！”。他独自从酒吧出来，经由无人的街道回到屋子，洗完澡换上睡衣，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然后关了灯躺在床上，然而他却睁着眼，在黑暗中捕捉他的灵魂，想着他明天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