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来了,北国自是雪花纷飞,慢慢就银装素裹。可南方并没有冬的感觉,倒不是说南方便不冷了,只是四季都可见花开,空气和生活不至于那么萧索。如果你这些天有经过石牌华师,那我一定建议你走进来看看,因为这些天是华师的美丽异木棉花期正盛的日子。
那天,我沿着紫荆中路进入华师深处,在一片树木的遮挡之中,看到一抹清新的粉色就这样探出来,抹在蓝天里。那像云霞那般绚丽迷人;像糖果一样精致可人;像胭脂一样心醉诱人。起初我以为只是小小的一片花开罢了,当我走进时,才知道这竟是一整树的花开,一整树的期盼——似乎生怕把谁错过一样。整树的花开,开得时间都静止一样。她们就这样姹紫嫣红地布满枝头,不论东西南北风,不问行客不问君,似乎也是在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美丽时刻。
自然界里普通的花卉在春天开放居多,或许正为了迎合人们“但愿花开早”的心思吧。哪怕能在冬日开放的花,如梅花,都是静悄悄地低姿态地开,像异木棉这样在冬里整树从下而上狂欢式地开放,确实极其少见。所以一旦遇见了,必定印象深刻。
异木棉的花是多彩的,白的如雪,粉如胭脂,较深的近似唇色,不过都不全然白或红,粉红色花瓣中间总要带着点白的,浅紫色花瓣总要带点浅黄,白色的花心通常泛着浅粉色或点了点黄。高手过招,不落窠臼,单单从这色彩的搭配上,就可以看出异质凛然。这一点在华师的异木棉身上得到很好体现,宫粉如腮红,淡紫如面纱,素白如肌肤,近看夹杂相生,远观又连成一片,难分高下。
感觉异木棉花和紫荆花有点像,但是前者五片花瓣都卷向身后,更显娇态。她们又不像樱花那样孱弱,樱花感觉风一吹就散了;她们多少还是继承木棉红的英气,但比木棉红多了一些柔情。面对着全树全然让花朵包裹着的异木棉,让我很容易想起了席慕容的诗——《一棵开花的树》,仿佛看到每一棵异木棉都是一个女子。樱花让我想到女神,木棉让我想到巾帼,而异木棉好比一个奇女子。她们就这样在南国的冬日里,告诉你“北国有飘雪,南国留花海”,在姹紫嫣红的际遇里,也不甘愿泯然于众。
如果说在前世五百年里的祈求,所有情缘都沉淀在今日必经的路旁。在这样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刚好,时间刚好,我驻足,刚好的注视和刚好的相遇。我想,她若送我一季花开,我便留她一世心安。她们的存在,就像在告诉人们,使得冬日灿烂的不仅是阳光,还有一树花开。有人说:使得这个世界灿烂的不仅是阳光,还有女孩的微笑。我想,异木棉花开,如同一个女孩在笑。
据说,美丽异木棉还是华师的特产,与华师颇有渊源[1]。此树原产于南美洲,后在日本得到改良为“丝木棉”。1985年,在一次国际交流会上,与会的日本专家送给当时的校长潘炯华几株丝木棉作为礼物纪念。后来,回国后潘校长将树苗分植在校园中。经过精心栽培和照料,它们生长得非常快,仿佛天生钟爱广州这片南方的天地。次年便可达近两米高,然后每年十月末冬初始便可见初花。因为花开繁盛美丽,紧凑又显娇态,使人如痴如醉,且有别于本地的木棉红,故又称之为美丽异木棉。后来在羊城逐渐作为景观植物便逐渐开始种植开来,无意间便成为这个城市一道独特的风景。
最令我流连不知返的就是生物园那两红一白三棵硕大的异木棉。据说她们年代最为久远,花开如梦,人醉不归。这时候,我正好骑着单车晃荡到红楼前方的小径,悄悄一个拐弯,无意间看到铁丝网的后面嫣然盛开了一棵纯白的异木棉。铁丝网的后面是几方水池,水池的边上,她就站在那里。那鼓鼓的树干,交差的树枝如被风打乱在一边,枝条被花朵压得低垂,整树白花,微微抖动,像一个身着一袭白长裙的女孩,裙摆撩人。感觉是一个女孩站在水边等待,等待着谁的到来。阳光从教学楼后面透过来,一部分撒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更加把那几乎通体的白花,映衬得一尘不染。后面两棵红色异木棉也开得正艳,不过全然都给白花的做了映衬。
我赶紧踏起单车飞快地来到树下,在树下久久不舍离开。看着人们都在树下兜兜转转,拍照而不离去。不禁又想,这异木棉开在华师是在合适不过了。
美丽异木棉又有“美人树”之称,特别地,当异木棉树下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的时候,我想你会更加相信这个说法。当一个长发女孩坐在异木棉边的石椅上,清风拂过,发梢撩动,阳光落在她的肩上,还有异木棉的疏影依稀晃动,恍惚之际,感觉异木棉就这样跳入到我的生活之中。她们或许在树下徘徊,或许对着花枝张望,每每想要伸手触及,或许拍照,种种动作神情,在异木棉下都显得如此令人盼望。这种略带神秘的静谧之中,裹挟着悠扬的气质,多么像华师的女孩。她们走到校园里的每一角落,感觉就像花开的异木棉一样,带来了美,带来了生命中使人留恋的时刻。
就当我无意将抬头的时候,在阳光来的那个方向,一个女孩正侧着脸在拍照,异木棉的白花大致侧向一侧,多么像她那头长发别在一侧。她嘴角轻扬,像异木棉的花一样开在路人心上。
微笑,阳光,清新,可人。正如我说的那个时刻。
作者注:
1异木棉与华师渊源的说法没有考证,仅限于网络资料
2 所有图片来自本人当日拍摄,如果不妥,请与本人联系撤出,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