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装出差用品的红色双肩包,提着沉沉的电脑包,一早东奔西跑下来,血压低的她已然有点眩晕,目光涣散,依靠本能走向和先生约定的餐厅。不知不觉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一位瘦削的老太太挑着扁担担着废旧纸皮和两大包易拉罐玻璃瓶。老太太穿着白色衬衫十分整齐,小步子踩着快快的,也许是一边的肩膀累了老太太灵活的将扁担滑到另一边肩膀上,瘦弱的身姿和扁担上货物形成了鲜明对比。干净的白衬衫、有韧性小碎步以及颠着颠着的沉担子……“这就是生活吗?”她在内心问自己,目光继续跟随着老太太。
这段时间市场不好,她一直挣扎在难以胜任的工作中,身心疲惫,像跑轮上的仓鼠跑不出这个怪圈,却不能不跑,这段时间先生也在准备换工作,家庭收入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但此时此刻看着老太太身影,她肩膀上仿佛啊没有了书包,手里的电脑包也轻了些,头也没那么晕了,因为和老人比起来自己没那么累,起码目前还有选择的资本。何况如果生活注定要这样讨,那只能想想比自己更艰辛的人,然后自嘲一下这有啥好抱怨的呢,继续走吧。
来到餐厅发现本该早到的人没有出现,她手机此时也没罢工了,结果好不容易的“释怀”又被浓浓的独自奋斗的寂寞感代替......
两天后她又出差了,这次凌晨到了北京,熬夜和雾霾让她咽炎发作,不适的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天道酬勤,出差有价值吧。
幸而第二天事情还算顺利,从客户公司出来抬头看着露出蓝色底衣的北京天空以及用嫩绿色叶子妆扮的枝头,心情又舒畅了些许,这是“诗和远方”吗?
她习惯了商旅,当天就要打飞的回家的,在准备进返程飞机的舱门时,前面的父子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前面的口子为啥不能上”小男孩问道,爸爸解释说:“前面是头等舱、公务舱,我们是经济舱。”小男孩又问:“哪个最好啊,哪个最差啊?”“头等舱最好”爸爸说。后面的对话,她就听不太清楚了,只是她忍不住想如果有天她孩子问她为啥我们不能坐头等舱?她该怎么回答?用经济学理论还是哲学的角度解释,还是直接就说你爸妈没钱呢?现实的不堪又摆在她面前,她不由想到那次朋友A和朋友B争执说为啥要和别人比较时,朋友B的回复是“现实把你和别人都放在了同一个货架上,你不用和别人比较,机会会站在货架前比较你们俩。”
生活不可承担之重就这样拿起放下,拿起再放下......如果分次挑呢,迟早还是要还债挑完的;不过这边挑累了呢,也可以换一边挑吧;中间放下小憩后也还是要扛起来,因为自己的人生坚持一下也要自己走到终点……可是她忍不住想终点的意义是什么呢?
后记:在机场轻轨上开始写,回到家拼命码字。终于在截稿前5分钟完成了这破文。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