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坡,就问孙礼,“英语老师真是很熊蛋,我看着他就烦,那家伙还是什么师范学校毕业,教的那叫什么啊,完全听不懂,也听不进去,骂人,打人,逼迫人,真不是个玩意”
“你说话注意点,他是我表姐夫”孙礼有点稍微的不悦的说。“不过你说的也对。”然后他自己也笑了出来。
“我操,就这样我估计期末英语能考二十分”我愤愤不平的说
“不见得,上一次期中考试你不是还考6分吗?”他说完大笑了起来。
“那也叫考试啊?我只做了选择题,后边同学的卷子还没发完我这前面的就交卷了,”我很骄傲的说
“也是,就你的电子游戏瘾大,没法啊,我不敢那么早交,就算不会我也得坚持到最后才能交卷子,要不然那家伙又找我妈说事了。”孙礼表现得无奈
英语老师,刘业长,高大英俊,(别人这么说,我到没觉得)师范院校的高材生,这学期教我们英语,这家伙出了名的厉害,不好惹,娶了孙礼姨家的二闺女,更是嚣张的狠。孙礼他姨家,在我们当时的那个镇也算是一霸,家里人丁旺,生意大,老街十字路口的房子几乎都是人家的,再加上还有几个坏孩子,经常打架惹是生非进出派出所,别人一提那家族人都怕。刘老师好像也沾次便宜了,嚣张的不行。说实话,我也怕,也恨,但我没办法。不怎么敢在他的课上胡作非为,也不敢很逃他的课,但他的课也着实让人难以忍受,还不能睡觉。他的要求是不能逃课,不能睡觉,不能捣乱,不能说话。这不是逼死人吗?他越这样我越是不学习英语,我可以用不对抗不合作的方式进行斗争。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百无聊赖的时光总是那么煎熬,这个时候我就盼望两件事:第一,快点下课,第二,丁静思能在看我一眼,因为我一直在盯着她看。我这个人当时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坏孩子,打架、逃课打电子游戏、打台球、出去喝酒等等,总之除了上课我之外觉得什么事都是有意义的。那一年我初中一年级。密切关注丁静思,也许我早熟的话,那么早在两年前也就是小学四年级我就暗恋我们班一女同学的事,就有些超早熟了吧,因为我给人家写信寄明信片把人机弄得很丢人就退学了。那次是事老师也把我批评的不行。之后便开始了两年好好学习生涯。小学的四年级五年级我还算个好学生。现在早恋再次抬头了。人的一生也许有很多遗憾,没有早恋便是很多人的憾事之一,难怪现在还有有很多人在感慨:想早恋,但是已经晚了。我的早恋就来的相当及时相当早。对此深感欣慰。在那个干枯的无趣的岁月有那么温情的情感伴随着我。丁静思,更多的时候我管他叫丁思,便是严格意义上我的早恋对像,小学四年级的那次叫暗恋,还是失败的暗恋。多少次以来,我都在急切的盼望着她的眼神可以与我的眼神触碰,她也几乎从不会让我失望,我们眼神之间的交流,是我用言语是无法形容的美妙。对于美好的理解,也许正是源于此吧!心灵的共鸣是因她的一个眼神。从她的眼神之中我总能读到浩如烟海的清晰画面与一无所知的迷茫无措,那个眼神可以给我无穷的憧憬同时也是无可奈何绝望。因为一切都停留在这种眼神的交流上,除此之外,便没有了一切,哪怕同学见面一般的礼仪打个招呼说句话的可能都没有,更夸张的是,眼神的对视也不过是在教室的无聊时光里与课间操第七套广播体操第六节的上半身旋转270度的瞬间,做操时身体的旋转时脑袋是可以不用旋转的或者说可以做做样子不用转的那么彻底,我就不怎么转,因为我本身在后边,而我的风景又在前边,丁思就转的很彻底了,大概她的风景在后边的缘故吧!时间上来看也许只有一秒或者不到一秒,但却可以让人有着无线渴望与憧憬。相对的视线里,我们没有任何表情,一动不动,就只是那样的在彼此的视线触碰中静静的享受着无法解释的安详愉快时光。其实,在刚开始时,我还是蛮心惊的,心里跟打鼓似的,扑腾扑腾乱跳,几乎有些窒息的感觉了,我生性胆小,注视那么一下我就很不情愿的由于我的懦弱而把视线挪开,那一瞬间我也看到了她的失望与羞涩。我甚至也感觉到了她的心惊肉跳,也感觉到我们的感觉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她比我更具胆识,也许是因为她家住镇上的缘故吧!我们乡下人的自卑感自从我踏入这个学校的那一天起就一直伴随着我,就觉得我们低他们一等,凡事我们都得让着他们一点,有活的话我们就多干点。很意外她家住镇上,也是我们班公认的最好看女生,却在一直默默注视着我,或者说彼此注视吧!我不记得是谁先注视的谁,这种事情,也不过是一瞬间的问题,再追究是谁最先好像也挺没劲的,重要的是相遇了。
“你看前面是谁?”孙礼突然打断我的思路急匆匆的推了我一下说。
我猛一抬头,便看到前面有两个女生,悠哉乐哉的漫步于窄窄的街道,还谈笑风生神采奕奕谈论着什么,我都不用定睛细看,哪怕只是若无其事的瞟一眼,我都能很快的发现那个对我闪闪发光的神一样存在的女孩位列其中,我一下子开始紧张的不行,心跳也加速不少,脸红了没有我倒是不能清楚的看到,因为我没有随身带镜子的习惯。其实在这条路上偶遇也是概率很高的事情,因为从这里去学校就这一条路,而且时间点也不会相差多少,上课的铃声我们是共用的。
孙礼拉着我要走快点,意思很明显距离近点或者大家齐步并进,但是我实在太怂了,我竟拼命的慢点走,心里的恐惧达到极限,因为我不知道在大街上我们如何与他交流,我们的战场在教室与操场,别的地方还没有过,也不知道该不该有或者能不能有,但我真的希望有,而且很多,特别多。只是机会来临时,我又把机会看成灾难,内心的矛盾在我身体里燃烧,弄得我好生难受。我们在拉拉扯扯吵吵嚷嚷的时候,前面的人便发现了我们,很有些做贼的感觉尽管并不是真实的那样。孙礼,丁思,谢琼,他们都是镇上的,以前小学还是一班同学,都认识只是关系一般罢了,但终归还是可以说上话的,我拗不过孙礼的热情,终究我们还是加快了步伐,走了上去,而他们似乎也刻意的慢下来等了一下我们,于是我们四个人终于并排前进了。我在最左边,一字排开往右孙礼,谢琼,丁思。我很想去最右边,但我绝对没有那个胆子的,他们三个人闲聊着什么,而我则一句话也不敢说,也真是不记得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我的内心像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飘雪的天气我穿的并不是特别多反而冒了很多汗。看似他们三个人都忽略了我的存在,很自然的边走边聊,其实我很清楚,最右边的那位,比我此时的状况也好不哪里去,伪装有时候不用去看,用心感知便知一二了。我从来不曾走过这么艰难的路,在我们村下大雨时泥泞的道路我不知走了多少,更艰难难走的路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但都没这段路难走。尴尬的总想这个地缝钻进去却又寻不到,总想着快点到学校吧!到了我也就解放了,可总也到不了。同时有热切的盼望这么走路也是最幸福的,可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好似过了几个世纪,终于到了学校,我抹了抹微湿额头,长出了口气,痛苦与幸福瞬间同时消失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上课的铃声了。
“又是英语课。”我不无感慨地大声告诉孙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