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是个有声有色有味道的地方。
那是一座江边小城——靖江。多少次在江边长眺,吟唱,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虽然没有日日思念的君在那里,但是总觉得冥冥之中一定有位精神相通的人在隔着时空相望。这是我在江边看着对岸模糊的远山的影子,还有影影绰绰的灯光最容易想到的句子。
在家乡的江边,定格在我的记忆里还有那一片一片的红色的枸杞,我带学生写生归来采了好几袋,晒在教室前的窗台上那红红的一片,那原生态的甜丝丝的味道,那泡出来的茶是清澈的淡淡的黄色。绝不输给宁夏的枸杞。
我对家乡的记忆还留存在舌尖。最爱的是秋天,西风起时,坐在古色古香的茶楼,看笼屉打开时氤氲的雾气飘扬,待雾气散尽,看笼中水晶的皮儿裹着浓浓的蟹黄,在里面晃来晃去,像极了肥嘟嘟的果冻。美其名曰蟹黄汤包,吃时服务员会张开五个手指头,收拢拎得汤包长长的垂下,却不会让汤汁流出半点,放到一个浅浅的碟子里,它又成了圆圆的,扁扁的样子,浇上香醋,撒上堪比头发丝的姜丝,在皮子上咬一个小洞,慢慢的吸,蟹肉,蟹黄随着鲜嫩的鸡汁淌进嘴里,再抿一下,两片嘴唇都好像被粘住了,那种鲜味是随着口水慢慢的溜进去,一直留在胃的记忆里。以后再提起蟹黄汤包,会想起那种粘粘的鲜味。
我对家长的记忆还留存在耳间。每年春天,都要去家乡唯一的一座小山去扫墓,那座山恰巧就叫做孤山。最开心的是背着一袋子零食,边吃边走,一路闻着油菜花的味道,叽叽喳喳的走上几十分钟,山下的烈士陵园已经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出来后所有的人一定会去山门,去那里买孤山的粘土烧制形状丑陋的口哨,名曰“泥狗子”。然后返程的路上我们就一路吹着口哨而回,像极了一群凯旋而归的战士。几日以后,耳边还有那尖厉的嘘嘘声,真是余音绕梁。据说那声音可以驱鬼避邪,大人听了也不嫌烦,任由我们,吹个两三天自然也就不去碰它了。改日回家我定要给儿子再带两个看看。
一晃离家二十五年,还是喜欢回家的那种温暖的感觉,还是想吃家乡的美食。那里永远是我待着最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