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着橘红的阳光洒在窗帘上,暖暖的。想起床又懒得动,今天年初五,难得婆婆家和妈妈家都没有客人,我不用起早去帮忙招待不用帮忙做饭,过两天上班了,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偷个懒吧。
虽然躺在床上没事,但是大脑看不惯我偷懒不肯休息,它游走在时空里,把往事一幕幕放映出来让我看。不仅观看,它还嫌我无事可做,命令我的双手记录下来。只见时空里光影交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嫌太嘈杂,不够专注,于是我把时空定在了除夕的晚上。
除夕夜,家家户户团团圆圆,欢声笑语在烟火中舞蹈,衷心的祝福在酒杯中入心。帮婆婆做好年夜饭吃完,一家三口就火速赶到妈妈家,妹妹妹夫们带着孩子早已等候多时。之所以我们姐妹四个每年除夕都赶来陪爸妈,是因为爸妈没有儿子,我们嫁出去后担心爸妈逢年过节孤单寂寞,于是婚后的逢年过节都在婆婆家早早做好饭陪公婆吃完再赶来陪爸妈,有幸每家的公婆都能理解并支持,爸妈每年都会延迟饭点,等女儿女婿们带孩子来一起来团聚。
桌上的14个人推杯换盏,敬完父母敬姐妹,敬完妹夫敬孩子,孩子们也都端着饮料祝福爷爷奶奶和几位姨妈,姨父,几圈下来,都微醺了。我们四姐妹一起收拾桌子,洗碗,拖地,四位男士打牌消遣。一切收拾好,陪爸妈坐着聊聊天,我们聊着小时候的事,怎么惹爸妈生气的,爸妈怎样教训和教育我们的;爸妈怎样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抚育我们长大的。爸爸总是把他补身体的营养品(那时候条件差,也就是鸡蛋羹,猪肝汤之类的)舍不得吃完留一点给我们吃;回忆爸爸骑车带我们去买年货,去亲戚家拜年。在那样贫穷的岁月里用他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苦苦撑起这个家。妈妈善良贤惠,悉心照顾总是小毛病不断的爸爸,刺骨的寒风里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小时候打针导致的小儿麻痹症)挨家挨户卖鞭炮帮爸爸填补家用;忙完田地里的活,熬夜点着煤油灯给我们缝补衣服,做鞋子。然后又聊到我们几个小时候的吵架,打闹,以及彼此照顾。说着说着大家都眼角湿润,在酒精的促使下,我们都拥抱了爸爸妈妈并亲了亲,终于说出了几十年想说却没说出口的“我爱你!”同时说道:“爸爸妈妈,下辈子我们还做你的女儿,我们都要记着彼此,下辈子还做一家人啊。”妈妈抹着眼泪直说:“好好,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爸爸也动容的点头说好。说完,我们姐妹四个也都拥抱着对方,瞬间眼泪涌了出来……。后来我们又聊了很多温馨的往事,直到十一点多才依依不舍的回各自的家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泪腺越来越难控制,居然边写边擦起眼泪来,呵呵!……眼泪流到嘴角,居然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