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有个姑娘在某乎上问我,“像我这样出生在农村,要长相没长相、要学历没学历,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看见上层人生活那么精彩,瞬间觉得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
要么是那些衣着光鲜、谈吐不烦的社会精英,要么是那些动不动就为自己定个赚他一个亿小目标土豪老板,再要么就是那些一拍脑袋就可以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文艺青年……似乎这个世界上恰巧就有那么一个人活成了你想要的样子。
对啊,那一无所有的你活着有什么意义?
1
小半年前,我家楼下突然开了一家咖啡馆。要知道,我住的这条街是这座三线开外小城市里鼎鼎有名的洋人街,全街几乎是三步一家小酒馆,五步一家咖啡厅。然而,大约由于中国人骨子里媚外的脾性,往往生意火爆的都是那几家外国人开了十年以上的老店,其余店铺大多是开了三两个月就易主了。
楼下咖啡馆开业那天,在本就不宽的人行道外加非机动车道上办起了盛大开业party:奢华的签名墙、五十米长的红地毯、以及红地毯两侧颇有格调的路引花柱,最夸张的是那十多名举着相机咔咔一顿闪的非职业记者,让人顿时产生一种手持奥斯卡小金人的错觉。
咖啡馆的开业趴持续了三天,这三天店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时常是通宵达旦、笙歌不断,硬是把一家咖啡馆经营成小酒吧的模样。门口摆着的开业大酬宾的牌子,有几次我路过时偷偷瞥了瞥。哎哟妈呀!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折后88一杯的拿铁着实不像是我这种搬砖工消费得起的地方,不过,店里性冷淡的装修风格倒是真合我口味。
三天的开业趴开业趴过后,店里生意就突然冷清下来。从之前的夜夜笙歌到门可罗雀,这样的转变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不过店主也实在是懒得可以,有时候中午时分也不见开门。
我跟H先生说,预计这家店开不过三个月就要关门,H先生只是一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不会的!”。
事实证明,这又是个啪啪打我脸的故事。
咖啡馆至今还开着,偶尔还能看见一脸白净的帅气店主在吧台前拉花。
这毫无人气可言的咖啡馆的生存之道,就跟消失的亚特兰蒂斯一样一直是我心中的未解之谜。
一日,我问H先生当日为什么会肯定咖啡馆不会那么快倒闭,H先生只是露出一个谜之微笑,说,“你一定是没有看到天天路边停的那辆劳斯莱斯。”
是的,如果你能够天天开着劳斯莱斯在街上溜达,那么你也可以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这个不是恰巧,而是必然。
2
珊珊是我在老郑的一个饭局上认识的姑娘,90后。在顺应“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潮流下,原本在一家民企工作的珊珊开始了创业之路。这姑娘是个野路子,往常我以为娇滴滴的小姑娘创业不过是开开花店,或是开个小咖啡馆,谁知道这姑娘一上来就干起了工程。
不过两年时间,原本的规规矩矩坐在办公室里做报表的珊珊变成了上蹿下跳在工地上灰头土脸谈业务的珊珊:一个大大的安全帽、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工作服,每天不是在见客户就是在去见客户的路上,老郑的饭局也越来越少参加。只是日日看她在朋友圈里不是插花就是品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终于在有在一次饭局上,珊珊姗姗来迟,一双小高跟跺得木地板咔咔直响。落座之后,珊珊把她的大奔钥匙往饭桌上一拍,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走了一圈,吓得我连忙拉住她的小身板,“我说妹子,悠着点儿,这菜没吃两口呢酒都快喝饱了!”
珊珊看了我一眼,这才放下酒杯扒了两口饭。
珊珊告诉我,老郑就是看中了她这能喝的劲头才常常带她来饭局的,自己怎么的也要把这桌上的人喝高兴了才行。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心惊,老郑看起来一团正气却不想是这样的主!
看我有些皱眉,珊珊拉着我解释:
她与老郑是同乡,最初背井离乡来创业的珊珊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人模狗样的老郑,至此她这“陪酒女郎”的身份就没变过。
创业初期的珊珊没有人脉,老郑就拉着她泡饭局。许是看她年纪小,比自个儿家里闺女小不了几岁,老郑格外地偏袒她,一旦有好吃的绝对少不了她一口,再加上老郑平时就爱喝上几口,慢慢地,珊珊就被练了就一身好酒量。
很多客户珊珊都是拼着一身好酒量在酒桌上谈下来的,但是老郑却告诉她:真正的本事是不喝酒也能拿下订单。这句话珊珊足足琢磨了大半年才也没回过味儿来,直到上个月。
珊珊有个毛病,一到春天就进入“林黛玉”模式,平日里喝酒抡锤毫不含糊的女汉子一瞬间就化身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林黛玉。珊珊说,这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烂毛病,春天的粉尘让她变得格外脆弱,最主要的是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好酒量此时却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还会惹得酒精过敏、浑身红肿。
恰恰这个时候要跟一个重要的客户签合同,珊珊急的直挠头,没有酒量傍身,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拿下这个客户。她一遍又一遍回想跟客户打交道的话术,通宵达旦地做报价、做方案,直到见到客户的那一刻,直到客户签下字的那一刻,直到客户跟她握手时悄悄在她耳旁道:我知道你的酒量,你可是老郑的徒弟!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一个人在背后给你支持罢了,无论是亲人、是长辈,还是是朋友,老郑对珊珊总具有特殊的意义。从那以后,珊珊决定凡是老郑的饭局都要给他挣回面子。
有时候我也会羡慕珊珊,至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有一个能拉自己一把的人。但是大多数人却往往把这羡慕放大了,只看到了珊珊乘着老郑的祥云腾空而起,却看不到她背后付出的汗水。我想,如果珊珊真是那么一个妄图不劳而获的姑娘,老郑就不会站在高处伸手拉她那么一把。
是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恰巧活成你想要样子,很多的人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遇到了特定的人,再加上99%的付出才能够站在今天你所艳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