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回家的第一天,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那点点星光闪烁在天界的那头。抬头仰望的我、似乎刻意在寻找那颗,属于照耀自己的星。沉默了许久后,我转身走进了堂屋。农村的夜晚虽然寂静但还是要更好一些,天气晴朗的夜空就可以观赏繁星点点。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
忙碌了一下午,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顺便记录一下生活。昨天的我鼓足勇气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很久没有回乡的路。临走前我特意去了、留意很久的那个街边修鞋摊。只为自己定制一个鞋掌。
修鞋的师傅是一位、年龄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一口浓郁的四川方言,道出他的故乡。不大的摊位就设在那条巷子口。临边的马路虽然不是主干道,却因地处商圈、所以熙熙攘攘的人很多。摊位前摆放着两把破旧的凳子,和一些修鞋所用的工具。最显眼的当属那台很有年代感的订鞋机。记得儿时跟着爸妈赶集的时候,不大的小镇上,街边总会有那么几处修鞋的摊位。有肢体残疾的中年人或者一些老人们,佝偻着背、操持着那个营生。所以我对这个物件有着较深的印象罢了!
我特意挑了一把干净的凳子坐了下来。和师傅交代着如何订鞋。事先师傅让我穿着鞋子,踩在厚厚的胶皮垫上。试试所需要的厚度是否合适。我站起来轻轻的跺了跺脚又扭过身低头看着鞋子,嘴里和师傅交流着。
这时,哪位蹲在墙角卖梨子的大叔,侧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不解和吃惊。“心想年纪轻轻的小伙为,什么要订这么厚的鞋掌。”正在我思考如何化解这种尴尬的时候。右耳边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呀!订这么厚的掌子!”
随着声音的传递,缓缓走来一位,穿着臃肿的,老年妇女。 她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定在摊位前望着。正好,我也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深色的大棉袄上,系这一条红底碎花的长围裙。部满油渍的围裙似乎把整个人,从胸前到小腿的位置,都连了起来。只露出半截黑色裤腿,和那双套在脚上的,花格子棉鞋。给人一种,臃懒,而又很随意的感觉。但却无法过多形容什么!
抬眼望去,头上戴着一顶粉色的棉帽。很是炸眼。但也符合这个季节的装束。暗淡的眼神,和那略显僵硬的脸部表情,似乎透露着她 ,生活的拮据与不易。岁月的痕迹,同样刻在她那沧桑的脸上。满脸的皱纹,印证着她,从一位妙龄少女,到老年妇人的生活。整体来看,也许是冬天的缘故。这身打扮,使她更像个圆规式。亦或者本来就很臃肿罢了。
巷子的不远处,停放着一辆脚踏三轮车。上面放着大小几个铁质的盆子。也不知里面装着些什么。我猜想:估计是小吃之类的东西。盆子上面特意,扇着一块白色的无纺布。给人觉得显然是,干净了许多。这应该就是此刻,站在我跟前、那位圆规式,妇女的营生吧!
回过神的我,尴尬的挤出一丝微笑。对她说:“因为自己腿受伤后做了手术。现在一条腿短了一些,走路有点跛行。进而使得脊柱代偿侧弯了。所以只能把鞋底,加高一些罢了!”
此刻的我,就像陈述一件悲伤的往事。心情很沉重。语气也显得有些低微,又很无奈!当她听到我这么说罢后。也就长长的“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但依然是双手插在裤兜里,杵在我跟前。嘴里不停的嚼着瓜子。时而吐出两瓣瓜子皮飘落在地上。此刻她那沧桑的脸上,惊讶,略带严肃的神情,舒展了很多。当我再次对视她的时候,那暗淡的双眼中,似乎透露着一丝对我怜悯。
接着,她又依靠着墙,和修鞋的师傅拉起了家常。不时发出呲呲的笑声。此时的我,内心也淡然了许多。哪位,卖梨子的大叔,依然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周围。但神情中没有了开头那种吃惊的木纳。。。
过了好一阵子。师傅开始最后一道工序,对订好的鞋掌打磨 了起来。最后,又细心的做了防滑纹理。这让我很是欣慰,连忙脱口称赞着:师傅做的活很细发 。一旁的妇女也连慢插话说:“人家可以老鞋匠了,从你这个年龄做到现在这个老头子。” 听她这么一说我对眼前这位师傅,更加萧然起敬。心想:能把这样一件平凡的工作,坚持数十年如一日。的确很不容易!我不由的上下打量着他。特意看了看他的腿,却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缺陷。也许是他坐着的缘故吧!或许他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也许曾经的某个时刻,他也忍受不少的苦楚和无奈。只是岁月的沉淀,让他显得更加淡然罢了!
接过修好的鞋子我立马穿上试了试,感觉很不错 。起身后我微笑的和他们道了别、穿着刚修好的鞋子,转身朝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走了去。 此刻我的内心突然坚定了许多!暖暖的太阳晒在身上很舒服,顿时觉得、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暖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