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两个季节
你我有四个季节。也可以说有两个季节。妈妈在身边是一个季节,独自在他乡是一个季节。
妈妈在身边时,是热闹的节日。
我们自己在身边时,是另一种日子。
秋天是花生成熟的季节。虽然,我并不喜欢秋天,也不想让它成为自己的季节,但是妈妈却很喜欢。
各种花生,都是我喜欢的。它在秋天来到。花生,炒,煮,生,晒的,半干,都喜欢的。妈妈这是养了一只松鼠,还是只爱吃的松鼠。准备了很多种类,从鲜花生开始,妈妈就和花生打上了交道。她出去买菜,回来带很多;回家做饭,屋子里散发花椒香气的花生。我出门,带上半干的,晒干的,炒的,煮的。煮的花生,妈妈也敢为我带,“回去直接就可以吃,不用做饭了。”
这个春天这么好,但又快过去了。还好,妈妈来了。
吃完饭,收拾好,我在收拾东西,妈妈在另一个屋里干什么呐。最近《人民的名义》很火很火,妈妈在看电视啦。这时不到八点半,我走了两步,一扭头,妈妈,低着头,眯着眼,头往下低,手窝在一起。
值班回去,7点半,我开了门,没有敲门,推开门,正要开口喊,电视的声音,传来。妈妈,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弯着头,打盹,静静的。“一听楼梯里的脚步声,妈妈就会提前给我打开门,等着。或快到门口时,门突然自己开了。”这一念头,只是念头。恍然已经不是现在,是前年,大前年的事。
周末出门逛逛。过午,阳光依然和煦,照着轻柔的风,卷着柳条。看看外面的景,真是透亮如镜,你不自觉的要照照这面镜子,那样美。“妈……”,我转头,指着外面,却吞咽了后面的话,妈妈打盹,妈妈在打盹。外面春天的镜子,已不是自己。妈妈也不是春天镜子,远远近近都不是。絮叨絮叨几句的妈妈在哪啊?喜欢看云看景的妈妈也不喜欢这些。
半夜,寂静如水。醒来,妈妈低沉的鼾声在响。夜是没有化装的女子,坦诚如原本。真真实实的,波涛汹涌地思绪,情绪是滑梯样子的。这几年,我荒废了自己的时间,自己在难受中。而殊不知“儿子的痛苦在母亲那里是加倍的。”史铁生说的,是每个母亲。荒废何止是自己的岁月。经历让自己变了,也让母亲变了。妈妈的爱还和原先一样。妈妈已经不和原先一样。
春天,走路都有脚步声,走路都有人们追赶着它。
“先吃了。扒好了,快先吃。”自己还没吃,还在等着,扒了很久的香蕉等着我,妈妈小心翼翼地拿着。
“吃这节,这节嫩。”递到我手里的蒜苔,脆生,清香,春天的味道存在心脾。
清香,春雨和泥土;清香,风起草香,照水中;清香,寥阔万里天,云海连天康乃馨
………………
她,不是季节,却带来一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