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蓝天白云,没有烈日的直晒,没有大风的肆虐,特别适合爬山。刚到养田东坡,只觉天地间一片开阔,远山、风车、云朵、马庙湖,白绿青黛,遥相呼应。
这时,我注意到远处的山坡上,有一颗老态龙钟的柿子树,走近一看,黑壮的树干,估计要两个人合着才能抱住。一个个长熟的柿子像红灯笼一样挂在树上,十分诱人。荒郊野外,满树柿子,不摘实在可惜!于是,我们商量着上树摘柿子。趟过周围的野草林,扒开荆棘丛,大家终于走到柿树下。
柿树长在类似于悬崖的浅沟边,树龄很大。老公顺着枝桠爬了上去,他负责把柿子摘下来,我和二嫂在地上捡,近处的摘完了,我们找来一根一米多长的硬树枝,用力晃树冠上的红柿,柿子掉在地上,滚落在草地里,仍完好无损。一会功夫,便收获了一小兜,我随手拿个苹果,放在柿子中,封好袋口,希望能早日吃到软甜如蜜的红柿。
老家在平原,柿树并不多,从小到大很少有摘柿子的经历,只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奶奶带我回魏楼老外婆家(奶奶的妈妈家),她家庭院当中,有一颗高高的柿树,大我五岁的哥哥和年龄相仿的小表叔轮流爬上去,遇到熟透的,他俩直接坐在树上吃,硬的、青的,他俩扔下来,我在树下用衣服兜着,摘到最后,我想吃一个红透的柿子,但重男轻女的老外婆就是不让我吃,偷偷装起来,塞给表叔,让他带回家。看到这一幕,小小年纪的我觉得很不公平,便吵着闹着要回家,再也不来她家了。
在寄料一中工作时,我总是周日下午四点坐车去学校,我的办公室兼住室,在后院三楼那座70年代小红楼的拐角处,当我提着大包小包到三楼时,远远看见门口放着一大包柿子,我猜想,这是学生们给我摘的。去教室里,问了好多遍,也没有人告诉我是谁放这里的。数十斤的柿子,对于独居的我来说,实在太多了,所以分给同事们,找来一个大盆,放上水,把较青的揽起来,吃脆柿;颜色红亮的,放在兜里密封,吃软柿。后来,几经打听才知道,班上一个学习较差的女生,特意从家里背来送给我。一股温暖涌上了心田。一个瘦瘦的女生,要摘柿子,还要坐公交车带到学校,先不论价钱,单是费尽的周折,就让我惭愧不已!那个时候,我刚刚上班,背井离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不过,遇到了班上73个听话的学生,成为了他们的老班,这又是何其的幸运!之后,我买了几大包棒棒糖,作为感谢,发给了全班同学,同学们甜甜的笑脸,至今还印在我的心里。
大红灯笼挂满树,透过阳光,熠熠发亮。可能是之前受过老外婆的区别对待,手中这自然的馈赠,我备感珍惜,也祝福自己数年前,遇到的学生们,事业顺利,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