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没扛住岁末的寒风,突然之间头疼欲裂,担心放开后的传染,火速回家准备自我隔离。
不长的一段路,我却走了很久,可能是因为头晕乏力。我将身体蜷缩在厚厚的棉衣之中,双手塞进口袋,我觉得我像个暮年的老人,一点生气也没有。我看到银杏树的叶子快落光了,我在川流的人群里,孤独寂寞和寒冷。
我麻木地向前走着。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大姐,满头的饰品吸引了我:看起来应该是五十左右了,却将头发从中间分开,扎成两个辫子放在肩上,更抢的是从头顶到辫子,两边卡满了红色发卡,一个接一个。
"做作。"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满头红,也不怕人笑话。"我满脑嗤之以鼻。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
梳什么的发型是她的自由,扎什么样的饰品是她的喜好,关别人什么事呢?关年龄什么事呢?她没有违法,也没有伤害别人,为什么不能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呢?
原来无知的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用种种枷锁束缚自己,一尘不变地走在固定的生活轨道上,生怕出现半点偏差。不敢多出半步的,何止是一个发型、一件衣服?
人生苦短,有时也想,如果能活到八十多岁,自己已快走完一半的人生旅程。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为自己活过几天呢?殊途同归的一生,谁好谁坏,谁对谁错到时又有谁记得呢?我暗自嘲笑她不合时宜,她不准也在嘲笑我冥顽不化,或者她连嘲笑我的时间都没有,她要忙着去做她自己。
人生,真的要洒脱一点。
要洒脱一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