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皱纹悄悄爬上了父母的眉梢,三千烦恼丝褪去了它本该有的乌黑。
母亲的性格里藏着浓郁的封建味道,是我甚为不欢喜的。她认为子女必须无条件服从家长的命令,我稍有反驳她便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于是,我和母亲少不了几番争吵。在母亲与众亲朋的诉苦之下,“不懂事”这个标签跟着我十几年。
忽悠一日,父亲和母亲大吵了一架,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恍惚间,我觉得母亲的神态及脸部的轮廓像极了姥姥,颓然间觉得她老了许多,患得患失的苦涩滋味涌上心头。
时间的力量让我深觉我再也对抗不起母亲了。我便收起浑身的毛刺,以求平静而温和得与之相处。我有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多年之后我将后悔无疑。
后来,我便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母亲出门前总要嘱咐一番“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母亲对此甚为不耐烦,戏称我为“小老婆儿”。
她又怎会感知到每一字每一句之下隐藏的敏感与不安呢?
母亲感觉到了我的转变,便满面春风地告诉亲朋们:“我女儿长大了,也懂事了呢。”
其实,我并非不知母亲的好。记忆里,我曾在睡意朦胧之时感受到母亲将我蹬掉的被褥轻轻盖上,为我拭去脸上热汗,为我扇扇;在我深夜病痛时自责没有照顾好我…只是于当时幼稚的我而言这细水长流的温柔在轰轰烈烈的吵骂声下显得微乎其微。
我想,我的心从未改变。我仍然渴望着母亲能够在一个平等的视角看待我,而不是给我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我发现,当我感知母亲日渐苍老的时候,以前的种种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包容这个曾经让我又恼又气的老女人,还有我爱的父亲大人。
世界上总有一双人注定你要不计成本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