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海教育的目的五分钟演讲（3）：自由与纪律的节奏
提交人：红枫似火
我非常希望你们铭记于心的是，虽然智力教育的一个主要目的是传授知识，但智力教育还有一个因素，比较模糊却更加伟大，因而也具有更重要的意义：古人称之为“智慧”。你不掌握某些基本知识就不可能聪明，但你可以很容易获得知识却仍然没有智慧。
智慧是掌握知识的方式。它涉及知识的处理，确定有关问题时知识的选择，以及运用知识使我们的直觉经验更有价值。智慧高于知识。通往智慧的唯一的道路是在知识面前享有自由，但通往知识的唯一途径是在获取有条理的事实时保持纪律。
自由与纪律的节奏即教育的节奏，是指调节自由与纪律以适应儿童个性的自然发展。儿童的大脑是一个不断发育的有机体。一方面，它并不是一个要被人无情的塞满各种陌生思想的匣子；另一方面，用有序的方式掌握的知识，对正在发育的大脑来说是天然的食品。因此一种完美的教育，其目的应该是使纪律成为自由选择的自发的结果，而自由则应该因为纪律而得到丰富的机会。
教育的开始阶段和结束阶段的主要特征是自由，但是有一个纪律占主导地位的中间阶段，整个智力发展是由多个自由（浪漫）――纪律（精确）――自由（综合运用）的三重循环阶段交替构成。在各个阶段的发展中，每天，每星期，每个学期都有若干较小的漩涡，他们本身又包含着三重循环。
浪漫阶段。浪漫阶段必须永远侧重于自由，让儿童独自去领会，独自去行动。智力发展离不开兴趣。兴趣是专注和颖悟的先决条件。你可以用教鞭来极力引起兴趣，或者通过愉快的活动激发兴趣，但没有兴趣就不会有进步。快乐是刺激生命有机体合适的自我发展的自然方式。我们应该寻找那种符合自然发展规律的模式，而它本身又是令人愉快的。居于次要地位的严格纪律必须以保证某种长远的利益为目的；尽管合适的目标不能过低，如果要保持必要的兴趣的话。在教育中过分强调纪律是有害的，那种生动活跃的思维习惯只能在恰当的自由氛围中产生。
对正在成长的儿童来说，浪漫阶段的自然发展尝未结束时就对精确性进行训导，必然会妨碍他对概念的吸收。浪漫是精确阶段的背景，它是教人们如何在专注于指定的工作中培养浪漫。
精确阶段。浪漫必须加以培养，因为浪漫毕竟是我们要得到的那种和谐的智慧中的一个必要的组成部分。重要之点是，在实践中找到自由和纪律之间那种准确的平衡，它能使求知获得最大的收获。就纪律本身的重要性而言，唯有自我约束才是纪律，唯有通过享有个广泛的自由才能得到这种纪律。在生活中要养成一种习惯和心态：愉快地去完成必需做的工作。
浪漫兴趣的领域广泛而不明确，无法用任何清晰的界定来确定，它取决于偶然闪现的悟性；而精确的知识的领域，正如在任何普通的教育体系中所要求的那样，可以而且也应该做出明确界定。成功的老师有一个秘诀：他在自己的脑子里清楚地确定了学生必须以精确的方式掌握的东西。因此，他不用勉强让学生为熟记许多次要的不相关的知识而烦恼。成功的秘诀是速度，速度的秘诀是集中精力全力以赴。但是，就精确的知识而言，秘诀是速度，情事地获取知识，然后运用它。如果你能应用知识，你便能牢牢地掌握它。
综合运用阶段。在这个阶段会有一种浪漫的反动。这时，学生已了解了一些确切的知识，已养成了这习的悟性，已清楚地理解了对一般规则和原理的系统阐述和详细例证，这时想使用他掌握的新武器。教育从整体上说不过是使受教育者做好准备，去迎战生活中的各种直接经历，用有关的思想和恰当的行动去应付每时每刻出现的情况。以激发首创精神开始，以促进首创精神结束，教育的全部目的就是使人具有活跃的智慧。随着智慧增长，知识将减少：因为知识消失在原理中。在生活的每一种业余爱好中，你可以临时学到那些重要的知识细节；但养成习惯去积极地利用透彻理解的原理才算最终拥有了智慧。精确阶段是通过掌握精确的知识细节而领悟原理的阶段；结合运用阶段是摆脱知识细节而积极运用原理的阶段，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我现在坚持认为，发展的本能来自内部：发现是由我们自己做出的，纪律是自我约束，成果来自于我们自己首创精神。教师具有一种双重的作用：他以自己的人格和个性激起学生的热情，同时创造具有更广泛的知识和更坚定的目的环境。
要求在教育中享有自由，这本身就包含了这样的必然结果：必须注重健全的个性发展。
历史向我们表明，艺术的繁荣昌盛是各民族迈向文明之路上的首要活动。通过一些伟大的改革，也许能够消除比较艰苦而繁重的劳动，就业得到保障，但永远不能大幅度提高国民的平均收入。然而，我们并不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就能利用我们的学校培养出这样的国民：他们对音乐有所热爱，对喜剧能够欣赏，喜欢美的造型和色彩。我们也能够在人民的普通生活中提供满足这些情感的方式，为我们的人民保留精神生活。
2011年11月1日星期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