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足够宽广,
足够每一片云,
变幻着形状,去流浪。
而人生轻轻,悠长,
刚好装在肚子里,
让我们颤栗而又忧伤。
人间总是荒凉,
石头生长出各种形状。
海的儿女,
赤着脚在大地上行走,
在所有的异乡跳跃,
穿过了许多面孔与相遇,
却仍不知如何跃到明天的岸上。
他们在深夜里痛哭,
在黎明里恍惚,溃散,
纤弱的支撑紫色的迷惘。
于是我常以烈酒为伴,
洗刷斑斑的记忆,
以诗歌为自己作证,
举起火焰,澎湃的化为明天的太阳。
接着,一次又一次的爆炸,
再让一场雨等在情绪的路口,
在风雨里立正,在影子里坍塌,
一个渺小从我身体里飞出,
再也发不出声响。
有时我也会在一个间隙,
紧闭着双眼,嘴衔一枝桔梗。
一步紧跟一步地行进,
用步伐把日夜,山河裁成一朵月亮。
将我心中的那一个字照亮。
哦,
这纸月亮,
这一点点这微弱的光,
载着我无力的语言,
在海的故乡飘荡,
在石头的呼吸中邹巴巴的消失。
但真相不会消失,正如云朵不会消失。
夜里,我听见远处一只飞越云天的青鸟,
借着月亮的颜色,
我看见了它猩红的翅膀。
而迷失的人也必将拾起它的骨肉,
捧与胸前,
沿着岁月的冰凉,艰难的出走,
生之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