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具盒里的记忆》第六章

《班长》

     此刻厅中寂静无声,我僵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浑身痛楚已然麻木,想要坐起身却没有半分力气。细细听去门口传来轻微的笑声,我心头无比愤恨,心想“现在老子要是有半分力气,一定要狠狠地给这小子两脚。”刚想到此处,父亲已然缓过力气来,又是一顿棒打脚踢。

      从我有记忆起,自己便是极少认错,宁可打骂处罚也绝不认错,实是天性所致。这天毒打完后,又去跪了几小时搓衣板,直到深夜母亲打完麻将回来后才制止。母亲要我在家修养几天,父亲却要明天带我去学校。为此它们晚上在厅里面大吵了一架。深夜里我勉勉强强直起腰来,缓缓走到阳台上,阳台外的空气又湿有冷,残忍地吹在我的周身上下每一处伤口。我心中无比愤恨与悲苦,眼角处流下泪来,滑入了嘴里,说不清是苦还是涩。见到阳台上父亲最爱的铁树,静静端立在一旁,我又与白天一样,折了几片叶儿在手中拼命揉捏,嘴里低声呜咽,眼眶止不住落泪。哭了一阵,直到眼睛哭乏了才趴在床上,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父亲携着我去了学校,向班主任顾老师请罪。

       “向杨晨这样的情况是十分令人头疼的”顾秋老师郑重其事地向我父亲说道“ 逃课这种行为学校会给予处分,如果再犯,很有可能会被勒令退学。还有,按杨晨现在的成绩是肯定毕不了业的”

       “老师您说的没错,这孩子就是管不住自己,还屡教不改,您看,您再费点心管管他”父亲好声好气地说将一番后,又向站在一旁的我厉声喝骂了几句。

       “杨晨爸爸,您也别动怒,教育的方法有很多种,一直骂孩子,孩子会自卑的。”顾秋老师好言劝阻道“杨晨也的确挺特别的,我尽量想办法管教吧!”随即顾老师让我先回教室上课。

       这天,整个上午我都很安分,没有拿镜子的反光到处乱照,也没有拿橡皮筋弹弓去骚扰同学。只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暗暗地抚慰自己着身上的伤痛。下午,顾老师采取行动,开始管束我的第一步。

       “杨晨来!理好你的东西坐第一排杨萍的边上”顾老师一番动员讲话后,指名要我换位子。

      这个杨萍是常年坐在第一排的班长,她身材瘦小,瓜子脸蛋,眼神灵动,十分的干练,最大的特点是在她脑勺后永远扎着两根辫子。99年因为合班的原因,班上有两名班长,一男一女,男班长姓催,对于每天收作业这件事,他喜欢随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安好。而相比杨萍更像是个追债的,平日不做作业的我向来对杨萍没什么好感。我调至杨萍身边上后,班主任再三嘱咐杨萍帮助辅导同桌。在一旁的却我一味干笑,脸上殊无欢愉之色。

      自从逃课事件后我学了几天乖,但不久后又和从前一样,上课开小差。不过身处第一排,众目睽睽之下拿弹弓弹人,那是不敢再有的。可上课时仍没有半分没听进耳里,只是独自在教科书上乱涂乱画。常年独坐的我忽然有了同桌自然感觉很不习惯,手长脚长的我总不免碰到杨萍写字的那只手,导致她的作业本上经常会留下一条条难看的伤疤。

      因此杨萍与我的桌子中间一直有一条‘三八线’。我俩也经常为了领地问题,在言语上互掐起来,有时会争的面红耳赤。而坐在我们后排的范超见前排拌起嘴来,总不免会讥讽几句‘老夫老妻,打是情骂是爱’等此类的话。然而只有这时,杨萍和我才会同心啐他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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