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感觉自己不过小小一粒尘埃,也时常在害怕,概因我意识到生命不受控制的流逝无法挽回,此时恐惧便不由自主在无数个寂静中延伸开来;
我害怕,害怕来时不知方向,行时迷惘无知,离开时仍不知为何而来。
生命好像一种欲望,向上的,堕落的,平静的,都是欲望,它时常在我胸腔激荡,引我交出我的每分每秒,允许你有限的活着;
我时常妄想一个生命的暂停键,希望思想与身体分离,暂停我的身体我的生命,让我的思想可以进入无限的畅想之中,是的,是啊,我在妄想我的思想能够脱离生命的限制,变得无限;
生命,生来有限,那么除开生命,这世上有另外一样可以无限留存的事物吗?
每当我感受到生命之间为了延长自己有限的时常以各种方式不断地融合、消化,就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生命的真义;
我自然知道,生而活着,生来便为着活着,可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呢?生命的意义到底是在验证什么,它要证明什么,我要证明什么,我活着,证明了什么,我因何活着,我可以证明什么?证明我活着,证明我为什么活着。为什么,生命是有限的活着,那么生命之外无限存在的是什么呢?
如果世界是由生命一手建立起来,那,有没有无限的生命呢?还是说生命本是无限的,思想才是有限的。
这个世界,是由无限的生命在传承有限的思想,思想——是一种基因吧
我恐怕,基因才是那个希望无限传承下去的——有限的生命吧
那么我呢?我要做的,我希望的,我妄想的,是真的我所想要的吗?我在想什么,我要证明什么?
如果生命给予我的选择只是怎样活着,我拼命的寻找,可以找到选择之外的路吗?
如果我拒绝以血脉的方式传承生命中的基因,思想依然在潜移默化的无时无刻向外传播,因此,无论我如何做,都不可能摆脱基因的传播。
“我”,如果我奢望摆脱基因后的我才是真的“我”,而摆脱基因后的我就真的是我要的“我”吗?什么是我?基因是我吗?生命融合时是我,消解后还是我吗?
我是基因吗?还是我和基因是“我”的各一部分,在基因传承的过程中,我是注定被消解的那部分。
亦或者说,我只是与基因发生反应的一个容器,基因需要多样的,不断变化的;就好比“我”是一颗不断生长的大树,基因是不断扩张的生命体,而我是无数个表现生命,承载基因的其中一个容器,是一种消耗品,是无数片注定凋零的树叶,尽管每一片树叶或许可以自我选择生长的样子;待我凋零后,碾作风尘,或许又以另一种方式再重新生长。
还是说,生命,其实是一种承载着基因的传承的承载体,一个以各种形式不断轮回,承载着基因,无限的活下去。
而我被困在有限的选择,注定的结局里,不断地空想,纠结怎样活着,为何活着,何为活着,找不出甚至不知有没有的第三条路。
它像一个句号。将我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