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建川博物馆聚落
建川博物馆馆长叫樊建川,这个名字可能大家比较陌生,但是前几年有一张网红照片:一个辞职下海的常务副市长,赤脚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的地上。这张照片走红网络,主人公就是樊建川,现在也是四川省人大代表。樊建川曾说:“从1999年到现在,已陆续建了56座博物馆,目前还有多座博物馆在建。到时要把建川博物馆建成全世界最大、最好的民间博物馆,捐给国家。”
樊建川的人生经历颇具传奇色彩。1979年9月,22岁的樊建川考入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毕业后到重庆三医大任教,1987年转业到宜宾地委政策研究室。在地方,樊建川凭借出色的工作表现,于1991年升任宜宾市常务副市长。就在外人看来这位34岁的副市长正要“平步青云”时,樊建川做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决定:辞职“下海”。
经过几年辛苦打拼,做房地产、酒店等等,樊建川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我从小热爱收藏,当年从副市长岗位辞职也是为了收藏。因为工作地点在宜宾,扩大收藏受到地域限制。另外公务员的收入也无法支撑这个爱好,所以就‘下海’了。”樊建川解释道。
樊建川需要一块占地五百亩的区域,他走访了许多城市,许多人担心他借着建博物馆的由头搞房地产开发不敢批这么大的地。后来机缘巧合下,成都建川博物馆落户大邑县的安仁镇。
为完成收藏梦,樊建川进行了人生中又一次角色转换:从民营企业家成为博物馆馆长。自此,樊建川以“馆主”“馆奴”自居,
一个爱收藏,有军人情结的企业家不为名利,掏空自己建起这一座座了不起的博物馆。后来和那段岁月,那些展品有关的人们纷纷支持他,博物馆藏品质量便越来越高。
1937年30万川军出川抗战,一位叫王建堂的学生投笔从戎,离别之际,老父送给儿子一面“死”字旗。旗中央写着一个斗大的“死”字,左边是: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右边是: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尽忠。这面“死”字旗,就陈列在川军抗战馆。
在一次新四军文物展展出期间,一位90多岁的老兵亲赴现场。见到樊建川后,老兵表示要把一发抗日战争时期的“三八大盖”步枪子弹交给樊建川。樊建川喜出望外,连忙询问子弹现在何处。“子弹还在我的大腿里,如果你要,我就动手术把子弹取出来送给你。”老兵如是说。后来,这位老兵动了手术,把这发意义非同寻常的子弹赠送给建川博物馆。时至今日,这件事仍让樊建川难以忘怀。
在樊建川看来,收集文物是传承民族文化、保存民族共同记忆的一种方式。樊建川的建馆初衷:“为了和平,收藏战争;为了未来,收藏教训;为了安宁,收藏灾难;为了传承,收藏民俗”。樊建川表示,以博物馆的形式,把优秀的东西、经验以及教训传承下去,是博物馆对民族历史文化传承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樊建川说,运营一个博物馆不容易,除了买藏品的巨大投入,还有几百名员工的工资和社保,其次是水电费、维修费、维护费等,每年都上千万,“我们其实一直是在困难中坚持。”樊建川放慢了语速,他说自己前期想办法主要是卖资产,卖房产,卖加油站、卖铺面、卖酒店……现在可以卖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但是建川博物馆的品牌出来了,“我们现在也是一个很有名的文化旅游品牌吸引大家来参观。”
樊建川说,我就是做了一件守护民族记忆的事,一个民族应该有自己的记忆,要有自己的文化沉淀,博物馆就是最好的民族记忆,这个场所也是最好的文化沉淀,
樊建川计划干到75岁就退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毕竟人的生命和创造力就那么大。”樊建川说,自己早在2007年就写了法律文书,妻子签了字,律师也公证了,这个博物馆,这几百亩地,所有文物,包括产权、大炮、飞机、炮弹,包括几百件国家一级文物,到时候全部捐献给国家。
2.刘氏庄园
中国近代名地主中,刘文彩的名头无疑最为响亮。
刘文彩的弟弟刘文辉 十三岁冒充十六岁报考成都陆军小学,后来保送西安陆军中学,继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三年,刘文辉就当了川军团长。风华正茂,壮志凌云的刘文辉决心统一四川,制定了三个规划:一是广开门路交朋友;二是养贤纳士备人才;三是购买军火扩队伍。但是需要钱。刘文辉需要有人专门为他聚敛钱财。用外族人刘文辉放心不下。他的哥哥刘文彩从商多年,而且交游甚广,在江湖呼风唤雨。在弟弟刘文辉的提携下,刘文彩走出市井,与刘文辉并肩而舞。刘文彩运用各种手段,联合各种力量,建立自己的班底。无论文还是武,无论商还是政,也无论庙堂还是江湖,都有刘文彩的触角在延伸。
刘文彩也许没有宣传口径里那么残暴,但他官商一体如烟土贸易,黑白两道通吃等行径,贻害百姓的程度显然要远远超过《百罪图》、《收租院》所描述的,但是他晚年又投钱修建文彩中学,五个妻妾,哪怕感情破裂,生活拮据,没有一个人揭发刘文彩换皇粮。
1959年只要开批斗大会,五姨太王玉清召之即来,来之能“跪”,一跪要跪上一天。直到1980年才摘掉地主帽子。即便如此,王玉清也没有揭发过刘文彩。反而在晚年说,这辈子除了父母,就是刘文彩对她最好。九十年代有记者问她,你觉得你跟刘文彩生活这12年幸福吗?王玉清想都没想说,“咋个不幸福嘛!”
所有的文章、戏剧都有时代的意识形态需要,后人如何评价,刘文彩并不关心,也许,他想做的只是自己精彩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