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文
糖糖从卧室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卧室。
她已经走了三个来回了,她双手时而在胸前握成拳状,时而十指相叉叠于腹部前,她在想还需要做些什么,但脑子里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早上7:00多钟,王艳打电话来,告诉她帮她物色了一个男朋友,约了今天上午十点在点点咖啡屋见面,王艳说,人家因公司突然改变计划而变换了出差日期,也是刚刚才接到告知电话的。
糖糖开始紧张起来。
糖糖今年三十五岁了,豆蔻年华的时候贪玩,对终身大事不上心,交了一帮剩女朋友,把我什么都有要男朋友作甚挂在嘴边,还言辞凿凿地说不必结婚,不必结婚。后来,身边的闺蜜一个个言不由衷地都有了归宿,剩下她一个形单影只,自然感到了落寞和孤单。
特别是闺蜜丽的一次生病住院给她触动很大,丽的男友一直陪伴左右,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丽是她要紧的闺蜜,之前两人形影不离,而这次,糖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成了局外人,丽和男友情意切切的画面常常在她眼前晃动,冲击着她那无所归依的灵魂。
糖糖决定,要结婚。
她开始了相亲。
两年来,相亲了七、八次,都是无疾而终。
她对上眼的,人家不中她,人家看中了她,她又觉得不对眼。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糖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相亲了。
每次约会前,糖糖都会从介绍人那里了解对方的情况,包括性格特点和爱好,然后自己挑选不同地衣服,预定不同的见面环境,甚至还要作些功课,了解对方关注的领域,已备见面时有话说,不尴尬。
每次都作了充分的准备,但都没有理想的结果。
今天呢?
今天,太突然了,糖糖对对方一无所知,不知要怎么准备,不知要怎么应对。
怎么办呢?再给艳打一个电话吧。
电话拨通了,艳却还是那句话:我也不了解他呀!
王艳对糖糖的事很上心,拜托朋友的朋友帮忙。
据说对方刚从国外回来一个月,是涉外公司高管,股东,虽有过短暂婚史,但无孩。
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啊!
糖糖的床上堆满了她试穿的衣服,从接到王艳电话开始,她就着手准备,心里没谱,光换衣服就花了一个小时,然后是做头发,化妆,搭配鞋子,现在已经是九点过十分了,虽然到点点咖啡屋开车只要十分钟的路程,虽然她还有半小时,但糖糖的心定不下来,自己三十五岁了,虽然容貌显年轻,但年龄摆在这,对方显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会看上自己吗?
她走到镜子前,再次端详了镜中的自己,淡妆微抹,胅色白里透红,大眼睛,翘鼻子,小巧的嘴,应该是个美女。她抹匀了额上一丝微微突出的粉底,抿了抿涂红的唇,掏出眉笔,再细细地勾描了左边的眉梢,左右瞧了瞧,觉得无暇疵了,收好化妆包。
她抬手看了看,九点半了。
她拎起包,走向门口,正准备套鞋子,忽又停下来,跟回卧室,从衣架上取下早准备好的丝巾,围在脖子上。
出门前,她再次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一身合体的裙装,搭配丝巾,微微蓬松的头发很优雅,脚蹬高根鞋显出一份知性。
横竖就这样了,她对自己说。
糖糖出门,开始了她的第九次相亲。
水·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