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简书首篇之前——
初次走进简书,很感动有这样一个平台能帮助我静静地回忆着一切,不似朋友圈一般喧嚣,也不似日记本那样静默,我坚信这样才是文字应有的价值。
这只熊其实是我曾豢养的小宠物,学名叫金丝熊,是仓鼠的一种。我叫它熊大,同学朋友赠名“大耳”、“阿蛮”,听着都是些男性荷尔蒙十足的名字,其实它是个姑娘。
金丝熊虽然是“鼠辈”,不过见到图中黄色圆润一只,应该还是很有治愈感吧。
2015年6月4日,熊大走了,走的突兀却也有先兆。5月31日那天,我找工作回来,到宿舍后我并未马上去看它。等到我想起去给它收拾房子的时候,当我掀开它置身的鞋柜布门时,没有传出想象中炎炎夏日十天未换木屑所积攒的难闻气味,笼子中干净得诡异,安静得诡异。它安静的睡在瓷罐中,以往外面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它都会抬头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可是这次它却钻在罐子里悄无声息。我打开笼子,拿出罐子,它也无丝毫动静,头和身体都深深地蜷缩在并不宽敞的罐子中。以往,活泼好动的它在这个时候绝对会探出头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好奇地看着外面。我翻转罐子让罐口朝下,好让它自行出来,可是它仍然一动不动。当我触摸它的身体上,幸好还能感受到它身体的热度和柔软。我只好轻轻将它自罐子中慢慢倒出来,它出来的那一刻,我惊呆了!仅仅十天的时间,走时它还爬上爬下,兴致盎然,可现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它的两只眼睛完全睁不开了,似是眼睛的分泌物粘住了眼睛!背部脊椎凸出得十分厉害,好似只剩皮包骨头!它的PP被秽物完全堵塞!十天,短短的十天里,才一岁半的它似乎突然就这么衰老了!这一切看得我心惊肉跳,难以置信!为什么它会在几天内就变成了这般模样?熊大的名字正是得自它的膘肥体壮,可现今它却变得骨瘦如柴!
十天前,一直疲于奔前程的我给它匆匆洗完笼子换完木屑便再一次扔下它走了,徒留它自己承受着环境的变故带来的恐慌与不安。仓鼠是懂得未雨绸缪的动物,它会贮存食物以备不时之需,仓鼠便是因此而得名。可它也是很敏感的,储存的食物一旦被人为扫荡,环境突然发生变化。它便会很没有安全感,甚至会抑郁生病。熊大就是这样在正值盛年之时郁郁而终的,我难辞其咎!打从买它回来之后,它给我的生活便带来了诸多惊喜和快乐,我却从未为它记录只言片语。
自回来发现它生病后,我给它做了简单的清洁工作,喂了点水和食物。后面几天,它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不再一直睡觉,会爬出来自己喝水和吃东西。三号,我发现它出现了湿尾的症状,但我没有意识到这种病对于仓鼠而言是多么的致命。湿尾不能预防,因为它的病因具有不可预测性,多是因为对环境有不安全感而产生压力。我想,熊大就是这样病的。简单清洗后我便又将它放回笼子里。四号上午,见它在笼子里面走来走去,一会儿埋首食盒,一会儿喝水,我错误估计它有自愈的能力。一整天我都在忙着作业和答辩,偶尔看它时,它都在我的脚边一直保持着睡觉的姿势。直至晚上睡觉之前,我想着给它再加点鼠粮。便打开笼子,放完鼠粮后,想看看它,在摸到它身体的时候,它不像以往会将头先抬起来,而是再无动静!它就这样保持着睡觉的姿势,停止了呼吸。上午的异常活跃原来只是它在释放仅剩的所有生命!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时间丈量它的生命,我想着等有空了,就去给它买药,给它买点它爱吃的胡萝卜。孰不知,等到我有空,它便已油尽灯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用文字去缅怀它,让它永远的活在我的笔下——
2013年11月的某一天,我在蛋蛋上与它结缘,然后将还没满月的它和它的兄弟买了回来,它的身价是5元。刚出生的它,有着淡黄色的绒毛,灰灰的耳朵,粉红的鼻头,睡眼惺忪,甚是可爱。我将它俩放在早已备好的小盒子里,然后放在我大大的背包里骑着车一路背回了宿舍。 那天,已是深秋,寒意渐浓,但我感觉它们在我暖暖的背包里酣酣的睡着。 按着查好的喂养须知,路上,顺便去了趟药店买了一只注射器,去菜市场买了两颗新鲜油菜和一根胡萝卜,去超市买了和它们颜色相近的黄色浴筐,让它们暂住其中。我从一条用过的白毛巾上裁下一半,垫在篮子里,然后把两个小家伙从我的背包里轻轻安置在篮子中。怕它们冻着,我又用瓶子盛满了热水垫在毛巾下边。我试图按照说明用注射器给它们喂水喝,但它们还太小,并未领会我的好意。当我将洗净的一片油菜叶子置于筐中,它们倒是争先恐后的爬过来用小嘴一点一点的啃菜叶了。美好有趣却短暂的时光便从那时开始了。
因为没能深入了解它们的习性,从接它们回来的那天起,我就犯了致命的第一个错误,我将它们置于了一个筐中。金丝熊以及仓鼠都是不可合笼喂养的,优胜劣汰这一造物主的残酷法则在它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过了几天,某个早晨,放在暖气上的筐子温暖如初,我俯视着筐子里的一方小小天地,而它也正将小小的头自厚厚的毛巾被下钻了出来,“杏目圆睁”的它好似精灵一般,眼睛清澈无比,动人心魄。它又将一只粉嫩的小爪伸了出来,扒拉开于它们而言厚重的毛巾,将整个身体挪了出来,然后开始了它的早餐之旅。奇怪的是,它的兄弟却没有紧随其后。任凭它在上边爬来爬去,毛巾下边许久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轻掀开毛巾后,热气混杂着它们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是角落绻曲着的那只已没有任何热度。根据查的资料,我天真的以为这只也许因夜间温度低的缘故,以假死的状态保护自身。因此,按照说明,我将僵硬的这只直接放在温热的暖气片上,希冀它的兄弟能缓过劲儿来。一上午,我时不时去翻个边,我以这样一种近似烘烤的方式,想要唤醒早已逝去多时的生命。最终我将它的兄弟面朝东南葬在了楼下一颗粗壮的松树底下,那是它们的出生地和它们的妈妈所在的方向。同学送来一片竹简,简上写的还是当时上课热烈讨论过的上博简《緇衣》中的一句话,我将其立在了它的兄弟坟前,充当一块墓碑。我们以这样一种方式悼念脆弱如斯的生命。
它的兄弟走的很突然,死因未知,但究其根源还在我的照顾不周与无知。失去兄弟的它显得有点形单影只,而这样的日子却一直持续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
它的成长是我们有目可睹的,敞开的浴筐已经无法约束它的行径,它能够咬到的塑料边角它都咬了个遍,当它开始够得着筐子边缘时,这个筐子就再也关不住它那和所有物种一样向往自由的天性。不知道哪个晚上,它就耐不住寂寞爬出来,在筐子外面的世界任性的溜达。这个时候,买笼子成为当务之急。我又一次罔顾了它的天性,给它挑了一个小笼子,蓝色,明亮。还配了鼠粮、木屑、浴沙等养鼠必备之物。当时小小的它显得小小的笼子倒是很大。搬入新居的它显得有点紧张,四处嗅。慢慢适应后,它学会了自己喝水。喝水是通过不断舔有着特殊构造的管子,管子会自动出水,不舔则不出水。最开始还担心它不知道喝,但看它喝水时迷瞪着双眼的享受模样,才知道如此喝水倒好像是一种本能。
日复一日,它的个头越来越大,毛色开始由蛋黄向裸色转变,生活习性也逐渐有了变化。白天以睡觉为主,团成一团,埋着头呼呼大睡。偶尔被惊醒时,昂着头,睡眼迷蒙的看着外面这个疯狂的世界到底要闹哪样。无事则接着埋头大睡,醒了就起身就着口水用两只粉嫩前爪相互搓揉着,洗脸洗头洗脚,摇头晃脑,十分专注,万分可爱。晚上是它打鸡血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在不遗余力的啃笼子,一副不弄开这破笼子我就不是熊的拼命模样,煞是有趣!半岁的它牙尖嘴利,就已经将那可怜的小笼子啃的遍体鳞伤。偶尔还能见到它在跑轮上健个身,跑一阵就被甩下来,然后立马又上去,四只小脚跑得飞快!后来,将近一岁的时候,它进阶成为了一只成年熊,从此,它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它的单身和我的陪伴。
从它来到它卒,苦于没有灵感和怯于取名,我一直都没给它正式命名,同学倒是给了它很多绰号,大耳,阿珍,阿蛮,等等。成年后,它成长为一只真正的金丝熊,又肥又大,我便戏称它为“熊大”。而它的小房子也满足不了它活动所需的空间。机缘巧合之下,它的小房子有机会变成了大house,那是它“豆腐”奶奶的遗产。“豆腐”是同学养的仓鼠,三线品种,比它小了一个个头,三岁寿终正寝,还超龄了一岁,是一只长寿鼠。熊大和豆腐曾隔笼相望,一起生活了十余天。“豆腐”奶奶过世后,同学将它的遗产包括笼子、鼠粮、木屑、浴沙等全都馈赠给了我,从此熊大由小康步入到了中产阶级的富裕生活。“豆腐”奶奶的大house是一座两层小阁楼,中间有旋梯直上二层,熊大的活动空间顿时变得宽敞许多,再一次搬入新家的它,虽仍然紧张,但或许也是兴奋的吧,我虽非熊大,不过子非我,焉知我不知熊大之乐耶~
搬入新家后的熊大逐渐适应大house的逼格生活。不过却总是剑走偏锋,不走寻常路。每当它想上二楼的眺望台看看更高更远的世界时,它不走那高挂的旋梯,倒每次都稳稳地踩着笼子边框,一路攀沿而上,那姿态那模样完全坐实了它“女汉子”的名声。偶尔它也会优雅的顺着旋梯爬上爬下,不过那是极为罕见的。成年后,旋梯于它而言显得益发的又窄又小了。
金丝熊本身就是仓鼠品种中体型较大的,熊大成年后也成长为了一只胖胖壮壮的菇凉。小尺寸的跑轮成为它童年的回忆,现在完全容不下它了,它唯一的健身方式便成为在笼子里面到处攀爬。后来在网上给它新添了一个用于健身的新玩具,一个粉红的大尺寸跑球。第一次把它放进球中盖上盖子后,它就掌握了新玩具的使用方法,径自在球中撒了欢儿跑起来。两只圆圆的耳朵很有活力的立着,昂首挺胸,短短的尾巴使劲往上翘着,四只脚则相互更替着快速跑动起来,活力四射,球也跟着它跑动的方向滚起来。于是,那一段时间,总能在宿舍和走廊见到一只小红球来来回回的滚动,透过小球的孔,能够见到一条生机勃勃的小生命在卖力的转动着属于它的“地球”。
熊大的鼠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