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物 | 金岳霖:默默守候,静寂欢喜

恋爱是一个过程。恋爱的结局,结婚或不结婚,只是恋爱全过程的一个阶段。因此,恋爱的幸福与否,应从恋爱的全过程来看,而不应仅仅从恋爱的结局来衡量。

                                                                  ——金岳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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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岳霖,字龙荪,祖籍浙江诸暨,出生于湖南长沙,著名的哲学家、逻辑学家。他是把西方现代逻辑介绍到中国的主要人物。著有《论道》《逻辑》和《知识论》三本著作。他将西方哲学与中国哲学相结合,建立了独特的哲学体系,培养了很多有较高素养的哲学和逻辑学专门人才。在他的一生当中,除了他学术上的成就,一直被世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对林徽因的痴恋!

情到深处无怨尤,爱到极至近佛心。一眼遇见,就是一生。今天我们就来看看这为人们所乐道的倾城之恋。

1921年夏天的某一天,经好友徐志摩的介绍,金岳霖结识了林徽因。或许,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从那以后,金岳霖将为林徽因一生羁绊,终其一生不能自拔。

“一捧书,一袭长裙,一炷熏香,面容清秀,朱颜皓齿,如一朵浸染着清淡幽香的莲花。”这是金岳霖第一次面见林徽因的印象。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留学归来,金岳霖、林徽因、梁思成同在北京,谁也没想到,有一天,金岳霖会将家搬到了北总布胡同3号梁思成的家。金岳霖和梁思成本就是很不错的朋友,是喜欢那种什么都可以聊,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和乐融融的家的氛围,亦或是“择林而居”多看林徽因几眼?我们不得而知。不过,金岳霖他自己就曾说过,一离开梁家,他就像丢了魂似的。日本侵华战争爆发时,梁思成与林徽因离开北平去外地避难,金岳霖与他们失去了联系。金岳霖当时整日就如坐针毡,人也像是丢了魂似的。

不过我们知道,金岳霖、林徽因、梁思成彼此间是相处的很好的,金岳霖时常去梁家大院搭火蹭饭;梁思成和林徽因吵架彼此吵的不可开交时,也是常常找金岳霖作仲裁,金岳霖也并不是总偏向着林徽因的。

金岳霖是爱着林徽因的,那么林徽因是否也曾对金岳霖动过真情?

很多著作里都有描写这一段:有一天,梁思成出差回来,林徽因推心置腹地坦白:“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梁思成自然是爱林徽因的,他经过辗转反侧的一夜,第二天带着黑眼圈给予了林徽因珍贵回应:"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金岳霖,我将祝你们永远幸福!"

第二天,林徽因将梁思成的原话说给金岳霖听,他的回复相比于梁思成,更让人动容,几欲落泪:“看来,梁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惊叹于林徽因的坦诚,梁思成的大度,我更欣赏金岳霖的理智、自持、克制。或许对金岳霖而言,爱,不一定要占有,爱不需要言语,不需要触碰,更不需要打扰,只要静静看着她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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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把红尘一砖一瓦堆砌成墙,让两岸的桃花盛开到心慌?

是谁,将两个世界,望成一轮月光,从此无穷尽追慕?

1955年,林徽因去世。金岳霖悲痛万分,适逢他的一个学生到办公室去看他,他先是静默无言,后来突然无限感伤的说:“林徽因走了!”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

很久后,他才慢慢地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目光呆滞,一言不发。临末,他送给林徽因一则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四月天是林徽因的诗,四月天是人间最美的季节,在陪伴在林徽因身边的日子里,于金岳霖来说都是四月天吧。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很难想象他为林徽因写下这副清丽别致的挽联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想,必是咸而苦的——字里行间,尽是他的痛和泪,不舍与思念。

汪曾祺先生写过一篇《金岳霖先生》,其中有一段这样的描述: 林徽因去世多年,金先生忽有一天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他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顿时举座感叹唏嘘。

他为了她,终身未娶,只因在他心中,世界上已无人可取代她。即使多年以后,他已是八十多高龄,当一位编辑拿来一张他从未见过的林徽因的照片来请他辨别的时候,他仍凝视良久,然后嘴角渐渐往下弯,似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他紧紧握着照片,生怕照片中的人飞走似的。许久,像小孩求情似的对他人说:“给我吧!”

直至生命最后的最后,他一字一顿、毫不含糊地说:“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稍停顿了一下,“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他说完,闭上眼,垂下头,就这样静静的走了。

就这样,1984年金岳霖去世,享年90岁,终身未娶。

人海茫茫,有多少人找了一生,望了一生,纵使万般不愿将就,最后也只得跟着一个他爱她而她不爱他,或者她爱他而他不爱她的他或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多少女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是想要金岳霖这样的“一生疼爱”;多少人想要任性地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他或她此生不嫁或终身不娶,偏偏最后只有金岳霖做到了?

都说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林徽因在的时候,哪怕再喜欢,金岳霖也没有像抛妻弃子的徐志摩一样疯狂地追逐她,而是用理智驾驭感情,不远不近,默默追随;林徽因去世后,梁思成都另娶了自己的学生林洙相伴,金岳霖却依旧默默坚守。在他的心中,林徽因永远是那明媚的人间四月天吧。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关于金岳霖是否结过婚,当然也有一些不同的说法。也有人说金岳霖早年是结过婚的,妻子是位西洋女子LilianTaylor,中文名秦丽琳。当然,至于金岳霖结婚与否,已是过去式,于我们而言,我们也是乐于相信他是为了林徽因终身未娶的。

传奇很多是表象的,历史通常有些重,如果用学术的口吻去讲去说,很多人看不下去也听不进去。我们不妨把它当成一本绘本,通俗而不恶俗,生动而不虚构,八卦而不尖刻地去描写、去解读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人物和故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到了金岳霖这里,也不过尔尔!

终于我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无法述说的,沉重、执着得让人动容。

终于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不因为得到而去努力,也不因为失去而去怨恨,他一直都站在四十五度斜角的地方,默默地守候,寂静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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