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许罡
上官婉儿如好多优秀的文人一样,身在在宫庭,免不了参与争斗,在争斗中浪费了过多的才华。上官婉儿一当了最高统治者秘书这一角色,其才华可能过多地消耗在“一日万机,顾问不遗,应接如意”上了,如果婉儿只是个普通女子,后世也就不知道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女子。
无论是宫内外官宦人,还是朝中文武大臣等,都无不对她刮目相看。
在爱情方面,上官婉儿虽然一生未曾嫁人,但许多桃色新闻却也流传不断。因此,她的私生活和她的身世一样,也格外引得后人的注目。
上官婉儿14岁时就成为武则天的秘书,和皇子们一道长大。据说,美丽可人、冰雪聪明的上官婉儿先后被皇子李贤、李显和李且所爱。但是对她来说,政治成就的满足感是永远大于爱情,爱情也是为政治服务。也许,是政治的铁腕捣碎了她的爱情曼妙,青春美丽也不得不成为她达到政治目的的工具与诱饵。
在那种政治争斗激烈的宫廷里,她不可能做到对爱情始终如一。因为政治上的需要,她对爱情的背叛也就变成家常便饭。
她第一次对爱情的背叛,是武则天派她去东宫,检查太子李贤私藏武器。其实,武则天早已知道这个消息,自己就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清洗东宫。但是,颇富城府的她还是让上官婉儿去了。在政治命运面前,上官婉儿被迫第一次背叛了爱情。
当李贤的政治生涯破灭之后,新太子李显很快走进她的视野,她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新太子李显的爱。她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很可能是由于她潜意识中预感到“未来的天下”可能会掌握在李显手中,自己可能也会因此重现辉煌。但想法没有变化快。后来,中宗李显也遭到废黜,相王李旦继位,大唐的天下又重回到武后手中。她也不得不重新站在武则天的阵营中。
接下来毋庸置疑的结果是,上官婉儿再次成为武后的利剑,给了李显沉重的一击。在上官婉儿身上,爱情变相地成为政治的工具。
其实,上官婉儿最爱的人,还是唐宗室诸王中的李逸。遗憾的是,李逸最爱的人却是武则天的侄女武玄霜,然而最爱上官婉儿的是长孙秦,而长孙秦的妹妹恰好是李逸的妻子。天意弄人,这几人都是朋友知交,这可谓尴尬之人遇尴尬之事。
上官婉儿同武三思、崔湜、中宗都有过暧昧关系,但是都谈不上真正的爱情。她也不再眷恋那堪称真爱的关系,一是因为生理上的需要,二是因为政治上安全感的需要。
公元695年,武则天派侄子武三思、上官婉儿修周史,为其歌功颂德。在修史的过程中,上官婉儿凭借聪明和博学,为武三思提供了大量无私的帮助。武三思感激涕零,逐渐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很深的感情。上官婉儿不仅在武三思那里找到了生理上的实惠,而且敏锐地看到了武氏一族的势力正因女皇而迅速发展、越来越大,成了一棵乘凉遮阴的大树。这也是她和武三思保持了长达十多年关系的主要因素。
中宗复位以后,大权在握,上官婉儿重新恢复了和中宗的亲密关系。之后,她运用“教母”武则天卓越的控制能力,成为唯唯诺诺的中宗的“患难之友”,她自己也在这种给予中获得了“未来”。在皇室几番争斗导致权力不断更迭的过程中,上官婉儿不但没有被“一朝天子一朝臣”废弃,反而成了“不倒翁”,在政治风浪中游刃有余。
40岁之后,上官婉儿虽然不再年轻,但女性的魅力依然还在,以至于那个小她6岁而又才华横溢的崔湜,也愿意钟情于她。崔湜也成了她“爱情”路上最后一个男人。
就是因为在这个崔湜身上不甘落于太平公主的下风,一怒之下,重新选边站队,不料,这一次,她看走了眼。
崔湜是上官婉儿一手提拔的兵部侍郎。佳人才子相怜相惜。当初上官婉儿和武三思尚结有一份私情,见了这崔湜,神情之间,若即若离。后来武三思在叛乱中已死,丢下婉儿一个人孤苦凄凄,一缕痴情,便全寄在崔湜身上。
上官婉儿与崔湜堪称一对佳偶,但最大的障碍是,崔湜住在宫外,婉儿在深宫之内,很不方便。上官婉儿便想出一法,便向中宗请示住到宫外去。由于上官婉儿和皇帝关系暧昧,中宗立即同意,于是,上官婉儿在长安市区群贤坊的东南,侧修建了一座异常豪华的住宅。中宗还派人扩建婉儿居所,穿池为沼,叠石为岩,修建庭院,穷极雕饰,亭台阁宇,园榭廊庑,俨然如“行宫”一般豪华,风雅堪为洛阳第一家。上官婉儿与崔湜更是每日鸳鸯戏浴,好不快活。
后来,崔湜多有违章失职之举,被御史李尚隐弹劾,被贬为外州司马;但因上官婉儿和安乐公主为其申理,不久便又官复原职。在临淄王李隆基兵变前夕,上官婉儿在自知性命难保的生死关头,却出谋让崔湜背叛韦氏,反戈一击去投靠李隆基。李隆基兵变成功后,崔湜幸运地保住性命,仅被贬出长安,充任华州刺史。上官婉儿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爱情。但有爱与失去爱也是毫厘之间。有了爱情的换了,便也有了失去爱的痛苦。
男权社会的特定氛围和道德基础,注定了在无数失爱的故事里,女人受到的伤害更深,也更被动,所以,出现了一大批怨妇诗,男人或者移情或者出门闯荡,留下女人空房独守,怨尤极深。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便保留了许多怨妇诗和思妇诗,如著名的《氓》,描述从女子恋爱开始到被抛弃的全过程,《北风》中的女子就更惨,和老公相识于微,勤劳能干,家境终于好一点之后,却被抛弃,新人进门,她随后被暴力驱赶,一路哭啼怨恨,如浮萍枯叶,不知前路何方。
男性诗人也经常借怨妇之口写自己的不如意,白居易便有一首《浪淘沙》: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心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曹植的《美人赋》也是如此,借美人之口,述说仕途的不如意,但是,上官婉儿不同,她不是男人,没必要模仿怨妇口吻,述说人生不如意。再说,她在仕途上,已经万人之上,武则天退位后,她被封昭容,组建修文馆,广纳天下贤才,每日凭品诗书,字字精准,深得天下才子推崇,她,并在仕途上并没有不如意
当然,爱情除外。对男人来说,有时仕途和爱情有难以兼顾,何况女人呢?也许,正是因为上官婉儿仕途太顺,扼杀了自己的爱情!
爱情有多美,失爱便有多伤,美与凄凉,都在一条线上,几千年时光过眼,兜兜转转,不曾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