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闯 （一）
时著书，应毫端亲耕，手指打出的文章应少了情到深处笔杆常颤，意到浓时浊泪常坠，更有甚者笔稿零落各隅，白发狂舞。于红尘辗转仅几十载，历经风雨沧桑，不管是冷眼旁观情仇爱恨，还是把酒笑谈世俗言论，皆付诸一炬。我还是习惯用自诩为行体的小字誊写于纸张之上，在晨曦亦或是黄昏时，它们跃动于眼前，也是乐事一件。经亲自笔耕后，再去码字，倒是成了一种新阅读方式，不同的是诸多狂放姿态的字体都变得乖张，沉静于电脑屏幕上。
尤记得高二时入选全国作文大赛接到编辑的电话，她觉我怪异，也不经所谓的导师指导，也不选诸多学生的电子版。自作主张的买了几页信纸，用当年还青涩的字体书写，填塞进信封里，寄至河北。我当时心中所想也不外乎，为何要经导师指导，仅一纸真言，入围与否已是竭力为之，也无悔。遗憾的是未曾得见那位编辑，只因甲型H1N1的盛行搁置了，至于衍生出的一个贫困家庭诸多的不相信此事为真，金钱的艰难，也便在深夜那一阵天真遗憾，堪称声泪俱下的啼哭声所淹没了，想想时过八载，也是往事比较深刻的一件。从此也与文字结下不解之缘。
在现代声色犬马，镀金镀银的混社间。若行了非常人之事，怪异重生。被世人认知为荒诞甚至不伦，他们的确有这样的“嗜好”，他们的确被世俗病毒浸身，无药可救。茶余饭后将别人诸事言谈且形神兼具，版本比原著更为精彩。踽踽独行间，俨然成了一个另类，除非要按照“常人”的节奏行事，否则被本是同类指指点点。“帮派”开始愈演愈烈，在被病毒侵身后，果然病发了，言语轻飘却态度及其认真。穷困演说却口袋鼓鼓，位高权重却情妇面前甘为雏狗。
返璞归真恐只在缃帙间游走，或者骨肉失去生命力一瞬的顿悟。中毒太深，以至于张口闭口是时下切身的一串词汇。写至此，指间微凉，阳光有淡淡的8°，音符复沓，词俞深。也自嘲自我怎能跳出框限的“牢笼”，疲竭为金。于是酒醉时常口无遮拦，常吐字与平时迥异。想只能酒醉时才能返璞归真，是不是有声泪俱下的恸哭表象。
多年后，我在街头巷隅，遇见故人，假设衣衫褴褛加身于我，蓬头垢面，是不是故人视而不见，是否会亲者痛，仇者快，是否日月星辰也黯然神伤。或锦衣红光满面，在豪奢酒店门前遇故人，寒暄几言，各自离去的形式常设。夜深再次将浊醴痛饮，恍然间，墨干花零，清泪一行。
（二）
世人行走在快餐文明通往理想的罗马大道之上，已是顾不得脚步停驻，观赏沿途景色，360度无死角瞥见的皆是蜂拥而至的电动车，堵塞不前喇叭嘟嘟声不止的汽车，空间占比堪称百分之八十的公交车，细瞅人头攒动，随车颠簸，颇有节奏感。热闹程度与农村集市无二，未见世人集市上购置食穿之物的笑肌常动，篮内皆满。却见皆手握车把，或紧握方向盘，屏住呼吸在寒冬的公交车上死死抓住栏杆，动弹不得，蓄势待发，只等一绿灯亮下。在下车的瞬间突然间感觉天地如此广阔，却见很多人都从口袋中掏出只能在医院内才能瞥见的口罩遮盖，莹莹泛绿，一时间“春色撩人，天使遍街”，恐污染的颗粒进鼻入了腹腔，损了内脏。我也抵制不住“潮流”，乖乖就范。以至于我这种行径于南方姑苏城一游还是惯性使然，口鼻遮盖。令哥哥惊叹不已，苏州这里空气挺好，为什么还戴口罩？我想应是一种“心疾”吧，因长期环境的影响，导致习惯养成，很自然的的就给自己打了一剂防御针。摘掉口罩时，竟也感空气有些北方pm2.5的味道，我在心底苦涩的笑了一声，根深蒂固的北方环境影响至深。
也曾亲历火车站贩卖良心坑人的黑店，当时也是愤慨写了简短一文，抒发内心滋生的捶胸顿足又血涌当头的亲身感受。原文简短附了下，我在开头写道“这世风腐化，泥沙俱下的社会，一众尻股臭虫身披着人皮，在街头闻人叫卖，欲张开血盆大口饮血吃骨。磨刀霍霍，如若锋利的刀刃还有半点醒世顿悟，应当直劈了尔等贩夫皂隶的头颅，一地的血水分明的露出世人的深恶痛绝。“亲善”的外表遮蔽不住人性的丑陋。因果论应在这帮厮货上永世轮回，为牛，为马，为猪，为狗，应也是上帝的法外开恩。完全置身于《生死疲劳》中影射的场景中，可怜之人还是夜半鬼敲门，夜夜引来厉鬼厮磨。光天化日也会身陷囹圄，血染的百元红钞最好于尔等灵柩幻化成饮血的魔鬼。尔等祖先有知，地下定不得安宁，剥皮拆骨抽筋都不能正祖宗家法，何时丧失语言，人心真实的对话。”而后想想自己的语言也是“恶毒”之极了，又想想也是性情率真而为。
夜深时，难眠时常有之，空间自己的文字被封了好些，因为“戾气”颇重。诸如我工作至今之感，其文写道“想四载工程游历，所建高层住宅，裙房别墅，道路热力，亲见一线种种现状，与地蟒，犯罪前科，杂社人员一一接触，更见得“手段之厉”“人性泯灭”，“群殴血溅”“黄泉命丧”，寒冬腊月亲历冻土白雾重生，有人却高枕无忧，大肆歌舞升平。更见寒月独明，相伴左右，为得所谓“金钱”，生吞“清泪”，潇洒恣意之态已被淹没，“骨肉逢春”，疼痛双膝。现今又见地蟒于所在之地盘踞数十载，大肆承揽工程，为了一己私利，深知相关部门要员喜好“吃拿卡要”“奸淫掳掠”，便投其所好。相互勾结，偷工减料，图纸形同虚设，置人民利益而不顾，野蛮施工。依仗关系打通便光天化日为所欲为。所建工程无一合格，想诸地此现象不胜枚举，却实难有发声者，新闻报道却大肆娱乐之众演者，浮于表面。难见民生呐喊者，痛心疾首，已是无望。央企人员于室内品茶饮酒，不作为，难以作为已是司空见惯，想混社“戾气”剑走偏锋，已成气候。仅一人于此文字实录，堪比讲台，淹没沉寂，沧海一粟。己尚不得温饱，还忧江湖之现状，闻之讥笑，双腿狂抖不已，跌落“染缸”，此生便无“清白”。寒衣依旧伫立。”的确我这文字的戾气在时今恐怕会被人归类为“愤青”了。愤青这个文学词汇以前还算是褒义，如今讥讽味道更浓，大白话就是，“吃饱了，没事干，瞎咧咧”，我也只能付之一笑了。
（三）
近日看了一综艺节目，江苏台情感类节目的《一转成双》，其中有一对特殊的恋人，36岁的穷苦中年男子和58岁的富婆。此等“贫富”差距，显而易见大多数人都会想到“入赘豪门”，为钱而来。中年男人作悲苦状，诉求为“找回这段纯真的爱情”。富婆作忐忑状，诉求为“结束这段她认为图财的爱恋”。在主持人和现场情感专家了解两人相识，相恋过程后。一个被现场专家称之为“可爱”得事件浮出水面。猛一听中年男子所说的拿二十万睡一晚，真是令听者曲解了，原来是和现金二十万睡一个晚上。富婆四十万卖掉了一套房子，中年男人想拿一半睡一晚，也是贫穷根深蒂固，内心强烈满足金钱富足的一种自卑又可爱的表现吧。只因富婆未满足男人要求，令其自卑又自尊的心受到严重的打击，做出一系列脾气暴躁，吓唬富婆的事情来。富婆大惊，决定分手了事。这一系列钱财事件中，终于被一件事情全部瓦解平息。其事件是男子守候尿毒症的病妻八年，病妻劝他离婚已三年，后现场一段妻子电话采访，引得现场在座之人都泪眼汪汪，人性光芒闪现。这个口中好丈夫的男子以做厨师365天的全勤奖2000多块给富婆买了一枚金戒指，并且去了天安门这种严肃神圣的地方，在凛冽的寒风中将如此“贵重”之物戴于富婆手指上。著名情感专家雷鸣则惊呼这是人间质朴的表现，更是眼眶泪盈，摘下眼镜拭泪。剧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个年龄已近花甲的富婆作娇羞状，后悔状，满脸幸福状。两人在调解下，也是“一转成双”，结局圆满。不管这种跨越年龄，财富差距的爱情能否一直至生末。至少在今日诸人看来是难得的，是一种质朴，返璞归真的难能可贵。可是此等事件还是令人大跌眼镜，行走在街道上，人们看到他们眼中的“母子手牵”，心中所想，孝行难得，也是感动一番。若是知道这是一对“恋人”，恐心中做恶心状，唏嘘不已，口耳相传不久矣。这是时代发展下需要规避的事件，难以为继的返璞，又怎能在时代下归真，被接纳，被包容，被祝福，更多的是戏虐，调侃，茶后谈资。
古文曾诵读“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所谓的大同的确是返璞归真的精魂所在。
可在时下看来，只能当作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今时代应是“混社也，钱权为公，选贤举能，谄媚逢迎”，故人独亲其亲，独子其子，使老被所啃，壮被所养，妇被所包，幼被所卖，鳏、寡、孤、独、废疾者皆连带名限所低保，剩余皆流离失所。男有财，便可豪宅购置，官运亨通，“女儿可爱”，劣迹可抹，堪称无所不能，无所不往。女有色，便可如鱼得水，钱财可敛，豪宅可宿，奢侈可享，温泉可泡，归功于肉色交易也。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必昌盛,盗窃乱贼必猖獗,故外户应紧闭之,是谓当代混社。
青年常饮酒，常夜半难闭目而眠，常文字情到深处笔杆乱颤，常泪坠不止，四书五经所写文字皆掩泣。沉眠于字典里的“返璞归真”，如今难以睁醒，那首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低唱浅吟：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之后卧轨摩擦出的火星点燃书写的纸张，随青烟一起风散，那句“升腾的青烟弥合了几多心碎”又窜出来，时代下难以为继的返璞归真在世人的梦中得现了，在弥留之际得现了，在似先祖刀耕火种的深山老林得现了，在手机屏幕中报道出的新奇新闻中得现了。偶现于时代，如濒临灭绝的物种稀贵。
中学课堂上学生还在诵读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口耳相传,经久不息,窗外有鸟儿驻足停留，街道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物质鼎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