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士宏的《越过山丘》,才知道打工女皇也曾跌入这么深的低谷。创业失败,以至于房子被抵押过户,只能暂住(财产清零)。自觉插上草标贱卖,也不值什么价钱(打工无路)。几月不出家门,只思考生死问题(应该还有脸面问题)。当她走上“教练”这条路时,她庆幸她确实有些东西可以帮助到别人,同时也能治愈自己。
在橘子的案例里,吴老师以教练身份帮案主橘子主持了一个私董会。她以一个开放式问题开头,她写道: 见大家的脸上都画上大大的问号,我就在白板上写了个造句题,请案主(橘子)来填空:
我有一个_______的问题,
它给我带来的困扰是_______,
我为此做了______,
我需要的帮助是_______。
“什么问题都可以吗?”橘子问。
“是的!只要是你最需要帮助的,真实的问题。”我应道。橘子于是迅速而坚定地写下:“夫妻分工的问题。”
橘子在公开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是需要勇气的,因为问题关键直指董事长——也就是橘子老公。已经成长起来的CEO(橘子)要挑战董事长(老公)了。每家都有类似的问题吧?又有多少家庭可以在饭桌上自由讨论分歧,再在和谐氛围中求同存异,共谋发展呢?
因为不能,也因为我们都没有可以信任的教练,所以我只能自己做自己的教练。我自问过很多次:
三十年来,我一路走来,虽然没有高光亮眼的事迹,但一切还算顺遂,是基于什么?
因为我乐于抓住机会,愿意先付出,愿意等待结果。愿意平衡付出与收获,
为什么收获有限,提升也不是特别显著?比如英语水平始终停滞不前,比如无法坚持强度大一些的运动?
因为欲望不强,精力体力有限。在平衡收获和健康之后,想以更舒缓的运动和学习节奏与身体相处。
如何与长大独立的孩子相处呢?如何提醒他即将面对的弯路。
孩子年幼时,我自觉以最宽容的内心(相对自己而言)给他最宽松的空间,并没有需要补偿和修正之处。所以现在我最多是把自己经历过的不顺和自以为是,像讲故事那样讲给他听(像吴士宏那样)。当然可以一起分享其它人的作品和案例。
如何与有分歧的配偶相处呢?爱是有尺度的么?
妈妈对孩子的爱都是需要有尺度的,天然的爱往往会如泛滥的洪水,带有入侵性。对配偶的爱更是如此。只有自己愿意付出的,对方愿意接受的才算爱(当然不是琴瑟和鸣的情爱)。其余都基于合作。破坏合作的因素需要剔除。
如何与年老的父母相处?在改变他们和改变自己之间如何选择?
在他们身边时,必须为他们挡灾(陷入疾病),提升他们的生活质量(尽量增加他们的生活体验)。不在他们身边时,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陷入他们的境遇(疾病缠身的心态)。不改他们,也不改自己。
实际上以上问题及答案并非仅仅是写出来这寥寥数语,都可以分解到一件具体的事,具体的对策,具体的动作的。只是我在多次自问自己内心之后,抽象出这样一系列问题和答案。先有纲领,再映射到语言和行为。这样的言语和行为才印证内心,心口相依,言行一致,避免了自我内心混乱,找不到自己的逻辑。
一个人知行不合一会有什么问题么?应该会有很大问题,而且往往也只有自己内心明了。吴士宏在工作高光时刻也曾出现抑郁心理,为何?橘子背靠“教练”提出的“夫妻分工”的问题,实际上发源于她的家庭生活。那是十年来都未曾被提到桌面上的问题——是被压制了的问题。被压制了的问题将会带来更不可控的结果,可能会是个像噩梦一样的结果。提出来,处理它,就算是以我们当前的认识和能力只能部分解决它,也比完全压制住它要好很多。
儿子奔三十岁了。这个阶段,最好有像吴老师那样的教练,引导儿子来填那样的空,然后试着启发他思考这个问题。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教练,或者说我们还没从思想上认识到自己最好有这样一个教练——他能在关键时刻给我们很大帮助——实际上就是促使我们从忙乱中抽身,思之而后行。
父母能做这样的教练么?一般不能,因为我们有一直压制隐患,回避问题的习惯,与教练的思想相悖。那我们是否️有希望做自己的教练?那看自己能学习到多少,愿意思考多少,又愿意在自己身上落地多少了。以现在的普遍情形来看,五十岁是第二轮“惑”的开始。我们学着以教练的思路帮自己解开这轮“惑”是来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