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那刻起,人们就与各种食物结下了不解之缘。很多时候,那些关于爱的故事,也蕴藏在与我们悉悉相关的食物里。
小时候父母经常在外,一年中也只有寒暑假能和父母在一起。每到那时,妈妈总是想尽办法给我们做好吃的。记忆最深的,是各种滋补的炖汤:猪心炖白参或龙眼干,鸡汤,鲜鱼汤……年少时任性,不懂得妈妈的苦心,每每是吃了几口之后就不想再吃,而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哄我们多吃一点。长大后才明白,每一滴汤汤水水都是妈妈爱的化身。
高中寄宿在校,周末才能回家。每周日傍晚返校前,平时在家从不下厨的爸爸总要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为我做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来。《舌尖上的中国》有一集是介绍海产品的。里面的渔民爸爸,只因女儿小时候喜欢吃跳跳鱼,特地学了好多年的抓鱼技巧。镜头里,那位如今已擅长捕跳跳鱼的父亲一边娴熟地抓鱼,一边很自然的说:“当爸爸的都是很能干的。”看到这,不由得又想起爸爸当年为我做饭的样子。
上大学和工作以后,回家的次数明显更少了。每次回家,唯一不变的,是总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和妈妈特制的许多小吃。只要是我们喜欢的,不管多麻烦,她都要做,恨不得统统搬到饭桌上,只为能让我们在短暂的假期里将所有爱吃的全部吃个遍、吃个够。饭前,有妈妈亲手做的各种小吃:芋泥饼、猪肉饺子、炸地瓜、炸芋头、五香等;饭桌上,是填鸭、猪肉炖萝卜、猪肚汤、虾和和妈妈最拿手的煎海鱼;往往是刚吃饱喝足,妈妈又开始问我们下一顿想吃什么了……开始我还很不解风情地劝妈妈别做那么多怕吃不完,或者在她不停叫我们吃东西时嫌她太唠叨。可曾想,妈妈把爱都融进了手中的每一样食物,她不过是想给我们尽可能多的爱。
自己开伙做饭后,才深切体会到做饭的不易。要完成一道菜,从研究菜谱到挑选食材,从洗涤到烹饪,其间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和心思之多,是从未亲自下过厨的人所无法体会的。一道菜即如此,更何况是一桌子令众人满意的饭菜汤品:不但要综合众人的口味、喜好,荤素搭配得当,还要营养均衡、卖相好看……需要万分的耐心和十八般厨艺。原来,长年坚持为家人做饭是多么艰辛!
要有怎样的爱,才能让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如永不疲倦的陀螺般,甘之如饴地,在每天艰辛工作之外,还要不辞辛苦地奔赴喧闹的菜市场后,又投入厨房的油锅烟海中,为家人精心制作每一样食物?如此坚持而毫不计较,恐怕只有父母能做到。那一道道精心准备的美食,承载着深藏其中的情意,是一曲曲永远唱不完的爱之歌。
万能青年旅店乐队曾在《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里唱到:“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从中能体味到的,除了众人所理解的曾经年少渴望无奈归于平淡生活之外,更重要的是爱的力量。我们的父母,他们也曾拥有一颗有着远大抱负和渴望浪迹天涯的心,是爱,让他们甘愿地停留在某下地方,把自己困在厨房里,困在爱里,将对家人的爱,化作手中诞生的每一样食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养育我们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