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一些爱情故事,无非事关山盟海誓、卿卿我我、是非曲折、悲欢离合。少数大团圆结局,多数悲剧收场。有人爱情修成正果,举行盛大婚礼与亲友分享喜悦。都以为会白头到老,但一年之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令人大跌眼镜。不过,尽管爱情路上最多跌跌撞撞,大家还是不计后果,前赴后继。
所以,往往,都想知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个问题永远没有标准答案。最好的状态大概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起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做却不容易。不过,也有人做得到。
20世纪50年代,在重庆西南部边陲千年古镇——江津中山镇,年方20的男孩刘国江爱上了大他10岁的寡妇徐朝清,他们相爱,引来非议。为了这段在当时惊世骇俗的爱情,他们在一个清冷月夜逃进海拔一千五百多公尺无人涉足的深山老林。在后来50多年时光里,他们相濡以沫,自立更生,靠野菜和双手养大7个孩子。刘国江为了保证徐朝清出门的行路安全,用双手在峭壁上开凿出6208级石梯,57年凿断36根钢焊。
香港男子歌唱组合C AllStar根据这个故事,写出了一首《天梯》。
“无论有几高,就如绝路,隔绝尘俗只想要跟你可终老,来跨出那地图,不需好报,都只想你好。能共你,沿途来爬天梯,不用忌讳,中伤流言全捍卫。留住你,旁人如何话过不可一世,问我亦无愧,有你可失去我一切。”
歌词简简单单,平淡中带着坚定,不可动摇。
但是故事本身,已经震撼了世人。2001年的中秋,一队户外旅行人员在原始森林探险时,发现罕无人迹的高山深处竟然住着两位老人,他们的故事才被揭晓,随后引起极大关注。无数人惊叹,原来爱情可以这样纯粹,不计风雨无惧沧桑,一牵手就是一辈子。
徐朝清老人一辈子也没有出过几次山,可是,刘国江老人还是极认真对待悬崖峭壁上凿路这件事。他凿出的每一级台阶都不会长出青苔,因为下雨过后他都会用手搽过,这样一来就不会滑。爱一个人,这个人的任何事都不是小事。“前面有几高,一片荒土,每步随着攀登叫双手都粗糙。从崎岖这路途,开垦给你,可走得更好。能共你,沿途来爬天梯,黑夜亦亮丽,於山头同盟洪海中发誓,留住你,旁人如何话过不可一世,问我亦无愧,有你可以拆破这天际。”
两个人的初见也堪称妙不可言。徐朝清出嫁那一日,刘国江磕断了门牙。山村有个习俗,掉了门牙的孩子只要让新娘摸一摸嘴巴,新牙就会长出来。所以,他的伯娘抱着他到轿子前,新娘子摸了他的嘴巴。那一年,他6岁,她16岁。
再见面,他16岁,她26岁,是4个孩子的母亲,而她的丈夫,已因病去世。接下来的4年间,他常常帮助生活不易的她。终于,流言四起。于是,他们带着孩子,一起失踪了。年龄的差距,身份的差别,在尘俗之中,相爱真的很难,但,仍然决心一起,不再看世人的眼光。“前方,仍然大雾,到悬崖或海边也许永不知道,能相拥到白头,一起偕老,不跟天斗高。”
我们看到的故事,不过是两位老人经历风雨后沉淀下来的安详从容。那些年,生活一定不易,一定是咬紧牙关依旧吃力,不过,没有人放弃。在与世隔绝的那些时光里,凭借着彼此的爱意,即使是过着原始社会般刀耕火种的生活,他们也甘之若饴。“握著手,而幸福包围泥墙简陋。牵著走,怀著勇气至爱得永久。”只要在一起,就不觉辛苦。
如果可以,大概都想像平常人那样,在熟悉的地方,过着习惯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点亮万家灯火中普普通通的一盏。
不过,《天梯》里也唱到:不轰烈,如何做世界之最。
2007年12月12日,72岁的刘国江老人走了;2012年10月30日,87岁徐朝清老人也走了。这一场旷世绝恋写下了结局,成为传奇。见证他们走过五十多年风雨的那道石梯,被称为“爱情天梯”。
现代爱情故事,能够成为传奇的,已经不多,况且不涉及名与利,所以,这个故事听起来尤其令人感动。
因此,《天梯》这一首歌,每一句歌词都响彻心扉。
只是,既然爱情是很多人一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再有“一见倾心,再见倾终生”的故事,但愿只需要感动自己,无需世人歌颂。要举世瞩目,肯定已经付出很大代价,那样实在太过辛苦。
是值得庆幸的吧,我们之中,多数人的生活并不会这样百折迂回。不过,我们所走的每一步人生路,也是一座天梯,走一步,少一步,不能回头。
所以,请一定好好珍惜身边人,牵着手一起走到天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