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前,上学的时候,每日都去一个窗口打饭,每次打完菜,都会轻声地说句谢谢。不久和打饭的大叔就认识了,偶尔人少的时候会寒暄一下。
一日他乐呵地说道:“今天给你来个谜语,打一地名,明天打饭时揭晓谜底。”
谜面是:小孩儿船首尿尿。
我是百思不解,没有头绪,满心想着这个谜底。
第二日来到窗口,他得意地问我:猜到没有?
我摸了一下脑门,不解地说了句:“没想出来。”
他说你想想,船首尿尿,水连水。
我突然大叫道“涟水”。
他说恭喜答对了。
然后大家会心一笑。
淮安·涟水就是我的家乡。
这个谜语,虽是不雅,特别是在打饭的时候,但听谜时的新鲜,猜谜时的苦想,到破谜时的雀跃,还有在他乡听到故乡名字时的那种开心,也是溢于言表。
又一次启程离家,坐在这驶离故乡的大巴上,不自觉地想起了这个谜语。
每次离家,回家,才知路远,只身南下,背井离乡,为了生计,为了明天。
说来也怪,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会有“且认他乡作故乡”的错觉,但终究还是他乡。
现在的离开,只为他日的归来。希望老去时,可以在老家有一个小院,有几间瓦房,有一个菜园,养一只老狗,清晨傍晚,可以沿着那熟悉的河边散步。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在极速发展,剧烈变化的今天,这样的想法只能是个念想。
只在今年,为了一个大型的电厂,方圆几公里的村庄已经夷为平地,只有一群流离失所的狗儿猫儿,还在那片碎瓦砾上出没。
不知这样的巨变是进步还是倒退,看着那硕大的巨型烟囱,还是内心发怵。
大烟囱,带来了就业,促进了发展,但愿它不要给这片干净的绿野平原,带来灾难。
无论离家多久、多远,老家永远都是游子心头温暖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