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一个把浮名换做浅斟低唱的时代,现在是浅斟低唱可以换做浮名的时代。
自由、自在、随意,没有如此之美好,也没有机会如此之多的时代。
当我敲下标题这行字时,我内心非常笃定。
我热爱这个功利的世界,我对赚钱孳孳不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地方。
如果是几年之前的我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时候我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更不要提赚钱了。而想不到过不了多久,我的思想和原则就能够呈现这样几乎是180度的大转弯,换做是以前想都不敢想。
人的三观就是这样重建的,说出去的话经常有打脸的时候,但这不也是最正常的吗?现在的时期,现在我所在的城市,现在的我,都是风云激荡瞬息万变的时刻,变才是王道,才能够适应环境,调节自己,找到方向。
我有时候想想人迷茫太久的话,只要是持续寻找,终究能够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发光点。这不是我从哪里听到的话,也不是老调重弹,是我从自己身边的小环境中观察到的事实。也许有些人还不自觉,但他们其实已经基本建立了自己的价值体系,并且实践之。
换做是几年前的我,就两年前的我来说吧,我还会为别人对我的看法而生气,我还为朋友对我的敲打而不服。换做现在的我只会一笑了之。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动气的事情不多了。
我是在与周围的环境的一次次互动中拨开层云见月;
我是在与金钱的一次次相爱相杀中了解彼此;
我是与周围或疏或密的人际关系中认识“人”这个字。
大多数的我们当然希望自己认识的人是好人,去的是好公司,环境优雅风景宜人等等。总之是那种既可以上得了台面也可以满足自我的那种,比如说工作,比如说男女朋友,比如说配偶,比如说出入的场所。都是如此。
其实大家期待的愿景本质都是一样的:我们所追寻的都是一样的生活,我们渴望遇到的另一半都包含着共同的要素。甚至我们渴望的梦想都相差不多,比如说周游世界,比如说带父母去他们想去的地方,比如说梦想中的房子。
只不过最大的不同是有人有能力实现他们的愿望,有人只是把愿望带到坟墓里去而已。这才是人与人差别的最关键的地方。而最终的差距不过是个结果,过程是在日复一日的实践中一点一点积累的,汇集最终看到的样子。
而生活教给我的一课就是:认真对待金钱,努力赚钱,用自己的大脑,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可以开发的一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管成功与否,起码对得起自己当初决定来到这个城市的决定。
不为别的,哪怕就是为了让自己问心无愧,安心,我也要试试自己能在这个功利的世界走多远。
作为一个文艺青年,以前我是有多么讨厌“功利”这个词!立马就可以浮现出一幅市井、鼠目寸光的形象。就像是契诃夫的《变色龙》,就像是《我的叔叔于勒》中的母亲。
以前总是觉得,汲汲功利与辽阔的远方是互不相容的;文艺创作活动与金钱利益是不能挂钩的,不仅是不能挂钩的,而且还必须是背道而驰的!
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俄罗斯的老师也告诉我们,历史上的俄国诗人,作曲家等等是没有钱的,过的生活是潦倒的。好像从历史书上看到的也是如此,画画的人很多,成功的画家不多,而毕加索只有一个。
那些了不起的音乐家,比如说贝多芬,一再强调他经历多少苦难,仿佛是艺术家就不配享有更好的生活?俄罗斯的伟大音乐家肖斯塔科维奇一生几乎都在等待枪决中度过。经而久之,所谓的艺术家、文艺创作者在民间都几乎形成了刻板印象。
在庆山(也就是安妮宝贝)的新书《月童度河》中,我看到这样的段落:
很多年前我就思考过,人是否值得为艺术牺牲生活、煎熬灵魂。人们喜欢一个艺术家贫穷、落魄、堕落、早死,觉得这样才是一种资格。一些读者由爱生痴,见不得作者得到生路。最好她或者他永久地漂泊,无子女无爱人,孤独终生,落魄死去,自杀最酷。但人不是为艺术而牺牲,而是应该以艺术为工具达到自我救赎。精神疾病并不是什么勇气。
这是人们在头脑中歪曲、病态的解释,或者曾经有过那样的状况。其实时代早就变了,只是人的观念积习已久,一时半会儿还难以跟得上现实。
以前文艺工作者严酷的生存环境早就变天了。现在不是中世纪,现在也不是政治高压时期,现在也不是“政治当道、观念先行”时期,既不需要歌功颂德,也没有严酷的审查制度。
现在是商品经济,其实所谓的文艺创作也需要拿到市场中把自己“卖”一个价儿,现在某些艺术家也都形成了自己的个人品牌,商业价值也逐渐水涨船高。商业活动、代言,甚至能够成为一地区,甚至一个国家的名片。朗朗、李云迪不就是这样的人物吗?
甚至是李云迪也需要借助炒作“找力宏”来完成一场个人营销,否则国民度和商业价值也没有现在这么高。多少明白了不?
艺术家,文艺作品,文艺创作早就不是阳春白雪、空中楼阁、象牙塔了。它们从来没有离大众如此地接近。当然还是要感谢互联网,不仅仅是推出了一大批的青年作家、艺术家,更重要的是完成了一次从职业人到偶像的进化。比如说,郭敬明,看过他的书的有多少?比起他的作品,郭敬明更像是个青年偶像,或者是励志版的偶像作家。
他们这些人在名利的中心,将自身的才华和号召力兑换成更为通用的金钱货币,人生赢家,是不?
赚来的钱是这个社会对TA个人的肯定与认可(当然是在法律框架下的赚钱);
能够PK掉身边的潜在竞争对手,走出自己一条路的人是勇敢的,甚至是创新的;
可以将自身才华兑现成名利的人是可敬的,因为TA纳税,贡献了GDP;
甚至是拼搏一往无前的精神,也是年轻人的楷模。
无论怎样,文艺是具有生产力的。现在国家都不是在提倡文化产业么,多少行业内人士对韩国的韩剧、韩流、韩国文化输出力羡慕嫉妒恨。但也都是无用功,实力在那摆着,不服不行。韩风依旧是席卷年轻人。
大胆地想象预测一下,福布斯作家富豪榜的作家的身价会越来越高,这是整个行业走向决定的,行业走向是社会整体走向决定的。近两年来大火的IP是什么,文化产业链整合是什么鬼?其实在我看来就是‘好的内容从里到外吃干净’的意思,不留一点剩余的渣渣,要将好的作品、好的IP压榨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互联网让人与人之间连接的速度非常之快,我感觉自己在虚构的层面上已经与许多素未谋面的人结识了!从来都没有此刻觉得写字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当然我不是说自己能够卖字赚钱。而是我看到了一个广阔的可能,看到了写自己所写,居然还有人看,本身就是件愉快的事。不由自主地想起柳永的‘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现在不是一个把浮名换做浅斟低唱的时代,现在是浅斟低唱可以换做浮名的时代。
自由、自在、随意,没有如此之美好,也没有机会如此之多的时代。
倘若仍旧不使劲全力换取名利,加大马力赚取money,倒好似是对自己潜在之才能和可能性之众多的时代的双重侮辱。
Hey,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