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闭上眼,看见了一颗灵魂。
这颗灵魂就像是晨时的光,沾着清冷潮湿的薄雾与露珠。它仿佛不但可以被看见,还可以与空气一同被吸入肚子里。它的周围虽然看不见阳光,但你却能感受到阳光在另一个空间或者是在下一个时空的辐射。
这是一颗久违的灵魂。如今我不能清楚地辨认它。它若隐若现。它不在我的体内,不由我的思想掌控。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它呢:原始、赤裸、单纯、清醒……
它从远处飘到我的额前。我不敢看它,只敢感受它。
它似乎在谴责我,我的脑海闪过一些从前不堪的画面。这似是非条件反射般不经大脑的闪现,像是由这颗灵魂调出来的画面。我知道这些不堪与这颗灵魂不容。不堪背叛了灵魂,灵魂剔除了不堪。
接着,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释迦牟尼,看到了自己的神。他不动声色地警告了我,不带半点愠怒。我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上方的震慑。我意识到了我的肮脏、愚蠢、贪婪、懒惰……我泪如雨下。
接着,我感受到了童年的自己。她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是有一些元素:乡村、自然、露水、雾气……我知道这是我原始的形态。我盼望着皈依。
接着,我看到了我的外祖母。我知道,她是我的教母,是我的信仰,是我的方向。
我依旧流着泪。潜意识里,我不想停下。就请这些愧疚的泪水,大度地冲刷我罪恶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