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又可
节选自张又可文集《青春的遗嘱》
在无聊和慵懒中总算把年过完了,久久回荡在脑海内的不是绚烂的烟花炮竹,不是喜气洋洋的张灯结彩,而是亲戚朋友特别对我的“嘘寒问暖”成为了这个新年唯一不变的话题。我总是在想着,该如何精妙的回答他们问谈女朋友没有,工资多少,好久买房、买车的各种问题。匆忙间的各种回答也是五花八门,丑态百出。唯一不变的台词就是长辈们教导后的认真点头和一句“嘿嘿嘿”。也到是使人感觉到谦虚有礼。但凭良心来说,那些却多半是敷衍的,实在是辜负了他们的“语重心长”。
腊月二十八,因为公司提前放假,我早早的回家,早上听见狗肉一顿狂吠,我从被窝儿里翻身起来,原来是姐夫和大姐一大早送“醪糟”过来,因为今儿年春茶发的早,不让人过好年,几乎每家每户都去采茶了,老妈和大姐唠嗑,我和姐夫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没过一会儿,他们忙着回家,骑车走了。
腊月二十九,我上街买了对联、灯笼,还有火锅底料,等年三十儿的时候一家人涮火锅,悄悄地买了几个红包,准备给侄儿侄女儿发压岁钱,哥哥买了烟花炮,侄儿买了“炮仗”,侄女儿买了电光花和手持焰火。
年三十儿,倒腾了一上午的国画、字画,浪费了不少宣纸,被老妈瞧见用装菜的盘子来调墨,被骂了一顿。下午,拉着侄儿去外面拍风景,拍油菜花儿的时候被蜜蜂蛰了左手,肿得像个馒头,唯一收获就是侄儿会用单反拍照了,我和老妈炫耀我的得意门生,老妈说回头去给你外公外婆拍全家福,我说:“哦”。晚上一家人吃了团年饭,他们放烟花放鞭炮我拍照,直到春晚开始各自才回去,但是没有一个人看春晚,围着我的电脑看了我事先下好的熊出没和赵本山。
大年初一,整晚被鞭炮吵得没怎么睡,一早很“谨慎”的吃完早餐,我叫侄儿侄女儿给我拜年,每人必须说四句四字祝福语才有红包,侄儿说:祝您,羊年大吉、工作顺利、财源广进、早点带幺妈回家。我说第四句不算重来,他改成了幸福美满;侄女儿说:祝您,大吉大利,心想事成,四季平安,早点带幺妈回家,我说第四句不算重来,她改成了好事成双。我正估摸着是不是他们和老妈串通好的,只见老爸老妈笑的合不拢嘴。随后准备香烛纸钱去给爷爷奶奶拜年,下午打牌,赢了。
大年初二,到外公外婆家拜年,些许远房亲戚问到年纪,多多少少是有点不想回答的,如实回答了,则必将面临一连串的后续话题。“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啥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某某家有个不错的姑娘和你差不多大……”诸如此类又叫人无法回避,也只能笑着点头回答“呵呵呵”。那种无奈,更是冲淡了这个新春的节日气氛。其实我心里是想说不着急,我有我的想法,我有我恪守的原则,我有需要孤独的时间。但就是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注定诸如“我知道、不着急”那样的回答才更显无奈。
……
年过完了,回到戎州工作,终于安静了。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会让人浮想联翩,想到好多朋友,想到很多老同学,想到许多如果可能会实现的梦想。似乎被新年绊了一跤样,在恍惚之际,来不及疼痛、思考却又要连滚带爬往前跑了,而这样的连滚带爬,本来就是狼狈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