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久了,越发享受一个人的独处时光,每天都把行程安排得很满,瑜伽,游泳,跑步,画画,写作,读书,练琴,做手工,养多肉。忙得不亦乐乎。
我今年25岁,已经算是社会普遍价值观里“大龄未婚文艺女青年”的预备队员了。如果说前几年还能以年纪小挡住热心阿姨们“女人结婚要趁早,别错过生育最佳年龄”的牵线搭桥,那么到30岁之前,我是逃不过“都是为你好”这个自以为是的紧箍咒了,至于30岁之后,可能她们都放弃了吧,忧心忡忡地想象我会孤独终老80岁躺在破旧出租房里尸体传出恶臭才有人知道,继而幸灾乐祸:看吧,年轻的时候挑挑捡捡没找到对象,下场真凄惨,所以女人跳楼价也要把自己甩卖掉。
嗯,可能是出于善良,也可能是性格懦弱,学生时代好孩子的惯性延续,我一直在配合别人的目光,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相着无聊的亲,出席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纯属浪费生命的活动。
就为了那个不需要解释的理由:大家都这样,所以你也要这样。
所以我需要有“一个老公两个孩子三条狗”。
一个老公
对于婚姻,我始终抱着叶公好龙的态度。想过要孩子,但没有想过要跟谁步入婚姻的殿堂。一方面是懒得经营一段关系,不知道能爱一个人爱多久,害怕自己在感情上也会喜新厌旧,担心再亮的闪光点也经不得起生活的稀释,远看美好的事物近距离观察到他的杂质,是能接受还是无法忍受。相比恋爱更容易些,两个人之间有脉波传递,情感自然升温,不用处心积虑地维系貌合神离的感情;另一方面是实在难找到跟我一样兴趣爱好广泛的人,对一切充满好奇,谁能不厌其烦地入新鲜事物的坑,陪我幼稚到老。
两个孩子
神经质如我,到适婚年龄后,总会间歇性地跟身边的同学同事朋友说:我想要个孩子。这句话就跟流行病一样,隔段时间大规模爆发一下。
我知道,我又很自私,不甘心把时间、精力分给一个小人,我可能不会要孩子。不情愿把时间、精力分给另外一个人,甚至连婚都不会结。
我清楚养育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有陪他成长的快乐,塑造独立灵魂的惊喜,但也太了解自己了,是不会在时间精力上做出退让的。我只是爱这么说:我想要个孩子。
我想要个孩子,又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单长大,体味他妈独身子女的悲哀,所以我要有两个孩子。
但是你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说说而已。
三条狗
其实一条狗就够了,只是为了让“标配”听起来更顺溜些,一个老公两个孩子三条狗明显比一个老公两个孩子一条狗或者两条狗或者四条狗出场气势强大。
我固执地认为,一个家加上宠物才完美,可更多时候宁愿理想中的家是有缺陷的。究其原因,第一,宠物也是一条生命,也需要关心爱抚陪伴,如果我为满足一己私欲,享有主人的名义却没有尽到责任,冷落它沦为留守小狗是于心不忍的。
第二,有一条生命足记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它走完了上帝分配的遗传密码的自然寿命,我却才踏上征程。目视它的离开却无能为力,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没能从那个夏天凉爽的夜晚里走出去。有时候,我会自作多情地为想象中的孩子设计成长路线,他们会经历中途挥手告别的时刻吗?能承受他人的生老病死吗?我还会再养一只宠物吗?
我托着下巴,幻想着那个可能的自己:有一个老公两个孩子三条狗。
是的,我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