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傻不傻?
他说:磁带里有一首歌是我唱的,你听听。
我特意找个朋友家听了,然后第二天告诉他:听你唱了,唱的挺好。
他唱的那首歌,叫《天意》: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以没有回头路。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间无情的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我后来知道一个词,叫情商。我想,我那时候一定没长这个叫情商的东西…
终于熬到百天,我放下拐杖,一点点找回走路的感觉,刚开始不敢用力,走的1米7,1米6的步伐。不到一个月,伤腿神奇的康复了,终于没落下残疾。万幸。
而我经过两个月对理发的学习,很失望。那些崩得满脸满身的头发茬太讨厌了。
我跟我妈说:我要上哈尔滨学美容。我妈不同意。绝食3天,我成功了。我太想离开了,离开我妈对我的失望与不满,离开继父的冷漠与无视,离开纷纷扰扰,离开是是非非。
为迎向我的新生活,我买了件绣花牛仔服,还特意去朋友开的理发店盘起了头发,精心倒刺好自已。我妈第二天一早陪我坐了半天的火车,到了哈尔滨。
姑姥家的大姨在她家附近,一个叫孙家站的位置帮我找了个美容美发学校。我迎来了我的学徒生活。
现在想想,一个百十米的大厅,二十几张椅子,再整洁明亮,再大的一间平房,能算得上啥规模。
可17岁的我,终于逃出樊笼的我,第一次离开县城来到省城~大哈尔滨。这里的一切,如此美好。
我记得一个很漂亮的师姐,长的漂亮,穿的也漂亮。兰西的,喜欢摸索别人的耳垂。
还有一个叫豆豆的可爱小师妹,齐耳短发,一笑有两个小酒窝配上一对小虎牙。
宿舍很简单,一排连串并在一起的四张上下铺铁床。吃饭呢,我们学校对面一户人家给我们开了食堂,中饭+晚饭的收费标准是200元一个月。
很好,我很满意。有吃有住有手艺,不用风里来雪里去,没有人盯着我挑毛病,完美。
每天,我们8点钟准时上课,就是师傅师姐有活,我们新学员在一旁看着。或者在沙发那坐一排,都翘着腿用手在膝盖上划圈练手法。
我还学了纹刺,先在纸上练习画眉形,然后就是买香蕉在皮上练,再买猪皮练手感。现在回头一看,多与时俱进呀,那是1997年啊。
我记得,我第一次在真人脸上纹第一只眉毛时,有多狼狈。那天师傅临时有事出去了,交待好让美女师姐接这个活。
约好的顾客到了,听说师傅没在就点了我,我很高兴却又有些为难。大师姐和顾客都说我行,我最不愿看到相信我行的人对我失望,早晚都有第一次,难得顾客信任我,一咬牙,上。
先敷上麻药,再用眉笔画好眉形,然后,纹眉机一通上电,我就开始紧张。当第一笔纹出痕迹,我的心又不那么慌了,觉得不过如此。
可是,当有血珠密密麻麻的渗出来,我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心又紧紧地纠在一起,好在手还是稳的。好不容易纹好一条眉毛,我说:姐,中场休息一下吧。
中场休息这十几分钟太重要了,师傅回来接手了另一侧眉毛,我这心呐,我能说这是我从学习纹刺至今,唯一的一次上手么Ծ‸Ծ
在学校学了三个月,老师开始给我们介绍接收单位。其实,就是各中小型美容美发店。我不记得第一家去试用的美容院名字了,位置应该是在南岗,店里一天也没一个顾客,我怕闲呆着被嫌弃,找了块抹布,一直擦来擦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退回了学校。
老师隔天又给我介绍第二家,并且提醒我,最多给介绍三个接收单位,要好好表现。
这一次的店,在香坊。老板是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和一位二十多岁的女生,我记得工资待遇是包吃住每月500大元,吃什么店里几个人轮流做。
我在有理发的客人时,做理发小工的活;
在有美容的顾客时,做美容小工的活;
在有人做按摩时学习按摩手法。
闲时打扫卫生,帮忙做饭。晚上休息前,看看格言或是读者,或是几个住寝的同事闲聊。
这样清闲的日子里,我认识了一位来店里剪头发的高个男生,姓许,他不怕我手艺不精,敢让我给他剪头发,他在保险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