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杂记

来北京两个月了,生活已经趋于稳定。曾经以为这个城市和我的人生不会有交点,就像毕业前我以为自己不会留在大连一样。人生就是有着这么多不确定性:在大连工作两年的我,如今成了北漂族中的一员。

北漂,是今年年初的想法。当时,我写些文章发布在网上,偶然间看到两条招聘信息,感觉很适合自己,便动了北漂的念头。后来,因为那些文章,我丢掉了原有的工作。据说,有人背后捅刀子,除了气愤,北漂的决心也由此坚定。来北京前,我已收到面试通知,颇有几分“高歌大笑出门去”的自豪与得意。面试、租房、入职,前后不过一周的时间,虽有挫折,但总体还算顺利。回过头来,一切不快早已烟消云散。有时,我觉得人应该保持一颗感恩的心——如果不是丢了工作,我北漂的决心也不会这么坚定,或许就在犹豫不决间错失了机会。

有朋友说我挺能闯的,其实并非如此。我没有宏图远志,只想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无论是留在大连还是来到北京,皆是如此。在北京,这座远比大连繁华的城市,我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工作,却同样难以找到归属感。何年何月,何去何从,我不知道,也不愿多想。一个朋友说,北京可能是人生轨迹的顶点,未来应该先选定城市再选择工作,这不无道理。“择一城终老”,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还没想好,或许会随着“遇一人白首”而解决,或许漂泊累了就会回到家乡。

其实,北漂之前我曾有过回到家乡的想法。去年秋天,千里之外的我通过电话第一次感觉到父母老了,愧疚之情油然而生。虽然我回去并不能为他们分担多少艰辛,但总能使其免受念子之苦。这种想法在母亲车祸后更加强烈。嫂子说,母亲是第二天坚持不住才去的医院,要是我们几个在身边绝不会这样。父母都是极为节俭的人,能自己扛的时候绝不愿去医院花钱。那时,我才切身体会到“父母在,不远游”的真义,“游必有方”是退而求其次了。无论交通多么发达,距离是永远无法消除的障碍。过年回家,没有工作,本应在家多呆几天,而我却匆忙回到大连,本想赶在母亲生日前回去,热闹一番,却终究没有实现,甚至连家也没回就来到了北京。

在陌生的环境中,孤独总是在所难免,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在北京,我并不是没有朋友。初来乍到,高中三年的同学尽其所能地给予我帮助,很是感激。但是,入职之后,我忙于工作,他忙于学业,很少有机会能够见面。在这个城市,我有时会想起她,心里随之泛起遗憾的涟漪。毕业前,如果我能够料想两年后自己会从大连来到北京,或许当初就不会分手。北京与唐山,距离这么近,而我和她却越走越远,再次相遇,只成了我脑海中飘过的幻想。曾有几次,已经输入她的号码,却没了点击的勇气,只好任凭激情一点点消褪。时间、空间、心理……种种错位成了悲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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