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正月十五,庆祝团圆的节日,要吃汤圆的,凶猛的疫情也正如火如荼,愈演愈烈,但我终于还是决定了背上行囊离家复工。拖了好久的车子终还是来了,司机在楼下打电话了,我就要离开亲人了,一种莫名的悲怆和不舍涌上心头,再偷偷看一眼劳作一生发鬓花白步履蹒跚的父母,“工作忙起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你们”,一股酸涩的泪水夺目而出,“我是要远行的”,我赶紧的扭过头,摇上了车窗,“走吧”,狠狠的跟司机说到。
我很害怕这疫情,因为它是会剥夺一个人的健康,甚至生命的。去楼下小卖部给娃娃们买包糖回来,我都小心翼翼的把手洗了又洗,坐立不安紧张上半天。我是十分讨厌这疫情,一家老小都不能出去,只能在这几十平方的房子里面面相觑,家长里短,娃娃们耐不住好动的性子又打架了,狭小的空间鸡飞狗跳。这还是假日吗?我沿着客厅的地板砖绕了几十个八字,无聊的翻着手机,熬着工作以来从未有过的长假,吃完老爸老妈做的早餐,再吃老爸老妈做的午饭和晚饭…
离省城有几百公里的路,望着车窗外曾经熟悉的一切风驰电掣的远去,我思绪万千。“爸妈,单位有事,我明早回省城了”,昨晚睡觉前我嘟喃了一声,“不是还有假期吗,这疫情又这么凶”,妈说着,“我觉得疫情很严重,你能迟回就迟回”,爸也在一旁附和着,但他们也知道阻拦不了我的行程。我思考着回城后的工作,夜里睡的也不甚踏实,凌晨四五点就听到爸妈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碌了,大清早做了一大桌子菜,把我平日里吃饭的小瓷碗换上了大铁盆,衣服、口罩、蔬菜水果给我整了几个大包,连家里的胡萝卜也装上了,因为他们在播报的新闻中看到省城的超市很多菜都被抢购一空。“哎,这么长的假期,我怎么就没有好好陪陪他们,好好和他们聊聊天说说话”,我一边一边的想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你是不是到广州了,能到单位来一下吗”,领导在电话里催促着。我匆匆放下大包小袋,往单位奔,年真的过完了,长假期结束了。等处理完桌上厚厚的文件,抬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走出单位的大门,街上灯火阑珊,疫情还在继续,三两个行人带着口罩匆匆而过,巷子里的饭馆也都还没有开展,冷冷清清的,我在转弯的小卖部买了一包方便面,慢慢的往出租的屋子走去。“给爸妈打个电话吧,报个平安,问问他们吃汤圆了吗”,我厮磨着,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