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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骏,湖湘人。大学之后,在武汉读研。今年九月的某一天,阿骏在微信上和我聊天,经久未见,大抵都是问候寒暄。谈话慢慢深入,在得知我们都漂泊在深圳,工作地点仅一路之隔之后,我们约定在公司楼下小聚。
阿骏点好菜,先我而至。阔别三年,刚一见面,不约而同,我们都笑着说到,“几年不见,你胖了不少啊”。轻松的一句话,打开了我们的话匣子,工作后的阿骏说话更加有节奏感。停顿、稍加思索、夹带手势,眼前的阿骏仿佛又把我带回了在学校、在文学社时候的青春时光。
不过现在的阿骏谈地更多的是工作和生活,我们在这家叫做“醉翁亭”的菜馆里,四下食客甚少,间隔散落开来。此时,我们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渐渐畅聊起来,谈起各自的工作,这几年的飘零生活,他也偶尔提起研究生的日子。
一番感慨唏嘘,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不过阿骏毕业后,起步走的不错,就职在一家知名咨询公司。虽然他频繁的说到,“公司大牛太多,自己感觉每天都不够时间去学习”。阿骏一直都是这样,身体和头脑都像一台永动机,在学习的道路上永远停不下来。
在大学的时候,他会跟我们提起各种各样的能人、师父。这一点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变。
那天我们在公交站,挥手告别,夜色渐深,人流如织。工作后的阿俊,穿着比较正式,肩头挂着书包,一边是学生时代的冲劲,一边是职场人士的内敛,似乎都融合在他的身上。阿骏身材高瘦,在熙熙攘攘的公交站台,一眼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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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骏在文学社相识,大一的时候,凭着一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头,我们曾在文学社度过了一段难忘的青葱时光。
那时候的阿骏身材高瘦,两颊颧骨突出,棱角分明,头发是干净的短碎发,算得上是几分俊朗。不过刚认识他,令我们印象深刻的,大概是他的领导气质,他在台上做分享,一直都是思路清晰开阔,节奏拿捏、松弛有度,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阿骏,让我心里无端生出几分嫉妒。
在文学社的日子,是我大学里值得留恋的快乐时光,一起集思广益,做杂志,做特刊。开展分享交流会,阿骏往往都能帮我们把控全场,对新来的学弟、学妹循循引导。的确,他具备这样的组织、管理才能。
偶尔的户外活动,我们沿着学校后面的浏阳河骑行,浮云缱绻,光阴散漫。那段时间,阿骏也一直策划、参与文学社的活动,大概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的认识和交流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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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方面,阿骏尤其喜爱诗歌,那时候,他、弯弯姐,都喜欢席慕容、纳兰容若。我一直对诗歌抱有矫情的喜欢,却阅读涉猎不深。也是从他们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席慕容的《戏子》。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伤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流着自己的泪
对于那时候还会伤春悲秋的我们,对这样的诗歌,仿佛就是我们的接头暗号,欢喜异常。起初,我觉得像阿骏那样的少年,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诗歌吧,至少看起来气质不像。直到后来,随着了解的慢慢深入,特别是他的一次是个分享会上,彻底颠覆了我的认识。
那一次分享会上,我突然发现那个我们认识的阿骏,内心竟有如此温润、柔软的一面,如此浪漫,如此多情。
在文学社的时候,为了让更多喜爱文学的同学分享自己的阅读爱好、故事。我们提倡社员各自做成自己的专题分享。有一天,阿骏跟我们说,他要跟大家分享纳兰容若,另外他还要请神秘的嘉宾一起来听他的分享。
那个夜晚,在学校十教学楼的教室里,阿骏准备精美的PPT在台上讲演,精心挑选了纳兰容若的诗词和我们一起分享。到最后,他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开始谈论爱情,灯光暗下来,他和班上早已准备好的同学,如变魔术般,拿出了一捧花,向他所说的神秘嘉宾,一位学姐表白。
记得当时场面极是盛大,印象中还准备了礼花,此时教室里灯火已经关闭,透过微弱的灯光,那个学姐在一阵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之后,匆匆离开了教室,而那天的后来随着一大群人冲出教室后的具体情况,我便不得而知。
教室里的PPT上依然放着纳兰容若的诗歌,“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后来关于他们的故事我只也是偶然听到。
一天,我在洗衣房洗衣服,耳边忽然听到他们般的同学叫阿骏,“阿俊,你手机响了,XXX找你……”,听这气场,大概也是才子佳人的桥段。
后来,阿骏身边有了更多的事情,我们的交往便渐渐少了,只是,那个在十教的教室里讲纳兰容若的时光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倚柳题笺,当花侧帽”满清第一词人纳兰容若的故事,当时是和那个有些痴情的少年阿骏联系在一起的。
后来,阿骏一直很少和我们谈起诗歌,谈起安兰容若,文艺青年的经历与成长,大多应如是,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会不愿提起或是否认你曾今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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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闻阿骏在学校开设了小型的英语补习班,起初我是一阵诧异,慢慢的,我倒觉得并不意外,阿骏的骨子里似乎一直都是闲不住的,他有头脑、有想法,更愿意将他的一切付诸行动。那时候,可能是受外面培训机构的一些影响,成功励志的故事,在当时还未经历世事的我们,显得别样有吸引力。那段时间,我的身边就有几位同学在学校办这样的英语培训班。
某一天,我向阿骏询问起这件事,他开始跟我讲述他的经历,如何参加培训,又是如何在学校里演讲、吸纳学弟学妹们来加入自己的培训班的,当时的阿骏,满心里装着的都是“英语培训班”的事儿,那时候,他大概也是梦想着称为他们集训营里的师兄、师父一样吧。
后来,我不知何故也加入了阿骏的英语学习队伍。那时候,阿骏总会提前占好教室,在讲台上,对着台下十来个听讲的同学一起联系语法发音、听音频、看一些励志的视频,然后就是分享大家的故事。那段时间,阿骏每天都是激情满满。
那时候的阿骏,跟我第一次见他在台上演讲,完全换了个人似得,此时的他,举手投足间,像是有一团火,按捺不住对梦想或是渴望燃烧起来的火,俨然不像初入文学社时的文艺青年。
阿骏的英语培训般究竟办了几期,我后续没有再问过,那时候,补习班过后,我偶尔会随着阿骏收拾好电脑、书本,在人群稀稀落落的教室里,踅下教学楼。穿过修业广场,一起回宿舍,那时候阿骏便会跟我说如何给自己加油、打气的事儿。听他的话,充满着现实与梦想交织的无限笃定与热望。
在回寝室的一路上,我就这样静静的听。
在阿骏的补课班上,令我至今记忆犹新的故事是,“当时为了瞒着缴纳报名集训营的学费,曾恳切着求父亲拿出那一笔学费。后来,在离开村庄的时候,满眼噙着泪水,在离村的路口朝家的方向拜了几拜。”只是我已经忘了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他或是他的师父、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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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骏在后来读研的日子,保持着每天QQ空间都更新一篇日志的习惯,分享观点、写下感悟。后来他给自己也开了个微信公众号,名字叫做“修行者阿骏”,我想这更符合他的标签。通过断断续续的空间心情或是片段,依稀可以感受到,他在学校中一直都在按着既定的目标修行。
到《光明日报》实习,他的文章被登在《光明日报》上;参加黄梅四祖寺夏令营,他这样写到,“禅是一种追求幸福、得到开悟与智慧修行的过程,它并没有那么玄乎,开悟的瞬间便是禅。”、“幸为福田衣下僧,乾坤赢得一闲人。有缘即住无缘去,一任清风送白云。”
在湖湘求学的四年,常常有人跟我说起湖南人的精神,他们说,“湖南人是吃得苦、霸得蛮、耐得烦”,有几分野蛮的精气神。不过身为湘人的阿骏,倒是更加谦逊、持重、内敛,他们应该是内化后的湖南人的精神。“踏实吃得苦,用更加内敛的方式去折腾和追求”。
生活就是这样一场不断的修行,这不,他后来将他的公众号改名为“河马先生能量营”,把它当作正能量的散发地,给别人带来情感和知识的价值。
我仿佛又看到了他站在讲台上,带着大家一起学习英语,那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浑身散发着磁场和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