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上,正是送大宝出门唤小宝起床,一天中最忙乱之时。
大宝微有情绪,老公突然一句习惯性责怪脱口而出,大意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怎样不好”之类分分钟能闹到离婚的气死人不偿命话。
我正梳头穿鞋准备出门,闻言血压上升,肾上腺素激增,熊熊烈火瞬间燃遍全身。
我把梳子往柜台上重重一放,梳子弹起老高,正中吊灯中的一个,啪嗒一声,五个灯罩中唯一的橘色灯罩应声而裂。
我愣了一下,心里的火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开水,火星虽灭了,热度还在,像未燃尽的木柴,滚烫而郁闷。
不声不响快速麻利地拿扫把灰斗把“现场”打扫干净,我拉着大宝头也不回地出门,送她去上学。
心里还在酝酿着是否要来一场冷战。
更郁闷的是,直男癌老公完全不知道我发脾气了,还发得史无前例地猛烈——第一次到破坏家具的程度了。
三天后,老公炒好菜,从厨房出来,到餐厅发现没有他的座位了,就去搬椅子,无意间一撇,发现餐厅的灯坏了一个灯罩,非常惊讶地问:这个灯罩怎么烂了?
于是,我也只好装作不清楚情况,两大两小开始讨论起怎么办来,老公很熟络地吩咐我去某宝买一个一样的灯罩来——哼,就好像没有吵过架似的。
可是,万能的某宝竟然没有一样的灯罩!
我一声嘀咕,大宝迅速加入搜索,并且很眼尖地发现了她喜欢的粉红色灯罩,不过是麻绳的。于是我们开始研究能否安在我们的灯上。
最终决定,干脆把所有的灯罩换成麻绳的,可以买五种颜色。
全家一致通过。
这样就又出现了两个新问题,一是买哪些颜色,这个问题交由俩娃决定,最终诺诺以姐姐身份强制性决定了四种她喜欢的颜色,言言争取到一个名额买她最喜欢的蓝色。
二是换下来的四个白色磨砂灯罩如何处理?
经过四个臭皮匠(言言就是凑数的)的头脑风暴,结果很快出来:由俩娃各自负责两个灯罩的绘画工作,妈妈负责买颜料、编网兜,爸爸和诺诺负责挖土、种植物。
于是,一次吵架的结局是美丽温柔得不可思议的麻绳灯,和四个五彩缤纷的球形容器,以及生机勃勃的阳台绿化。
争吵也许不可避免,矛盾和冲突永远也不会消失不见。
但我们仍然可以,把它们统统变成营养,它们蕴含的能量一样可以发射光芒,照亮我们。